季连松把肩头的东西放下,支吾半天才说明来意。

“……这些你先吃着,等吃完,大伯再想办法。”

季妧看着那半口袋红薯干,一时无话。

二房夫妇相继去世后,整个季家唯一肯给小季妧点好脸色的,就是这个大伯了,这也是刚刚她愿意开门的原因。

分家后,季家没人再管她的死活,似乎笃定了她很快就会死在这个破窝棚里,也只有这个大伯,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给她送点口粮。

如果没猜错,这半袋红薯干应该也是他“偷”的。

老季家的口粮都被康婆子锁在她和季庆山住的正房东间,轮到谁做饭,头天晚上去她那领第二天的东西。给多少就只能煮多少,多一粒米都别想,还要确保她和季庆山碗里是稠的才行。

家里偶尔开一次荤,那除非是季连樘从镇上回来。康婆子跟过年似的杀鸡割肉,好肉都夹给她的心肝儿子,别人多吃一块,她都恨不得用眼刀从你身上剜下来。

这红薯干还是前段时间小季妧和大伯娘杨氏忙活了好几天才片完,一直摊在院子里晒着,所以季连松才能弄到手,就这还不知道心里怎样担惊受怕,毕竟这个大伯可是个老实的过了头的人。

季妧本不想再和季家人有牵扯,但她从这个不善言辞的庄稼汉子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愧疚和苦涩。

她也还记着,那晚康婆子要将她抬到破窝棚,他是试图阻止了的。

犹豫了一瞬,还是收下了。

季连松和季家可以分开来看,而且她现在的情况也实在不允许拗清高,这个人情只能先欠下。

“谢……大伯。”

季连松见她肯收,还肯喊他大伯,明显松了口气。

忙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小心翼翼,一层层揭开:“别嫌少,大伯没出息,只有这些……天亮你就去找郎中,让他给你抓点药吃,病不能拖……要是不够你跟人说先欠着,等日后、日后大伯来还。”

他掌心躺着十个铜板,用粗布裹了好几层,一看就是好不容易偷攒下的。

季妧心情复杂的盯着那只干裂的手掌,许久才伸手接过,缓缓收紧。

季连松走后,季妧躺回床上,反倒没了睡意。

也不知道便宜大伯顺利回去了没有,若是不小心被康婆子发现的话,估计又有的闹。

按理说长子嫡孙应该最受重视,大房的日子却并不比二房好过多少。

要说他没出息,也不尽然。

季家三十多亩地,季庆山年纪大了干不了多少,季连槐又是油罐子倒跟前都懒得扶的主,自从季连柏去世,几乎全靠季连松一个操持。

可他再勤劳肯干、再会侍弄田地,那泥里也挖不出黄金,又怎能跟注定风光无限的季连樘相比。

季连松和杨氏生了一儿一女,长女季雪兰已经嫁人,儿子季明方倒是生得聪慧,只可惜八岁那年腿上落了残疾,不能读,也不能做重活。

康婆子本来就不看重这个儿子,季明方腿残后,他们一房更没有说话的地儿,每日里只埋头苦干,活得像透明人,就这还要忍受康婆子时不时的指桑骂槐,诸如“废物”、“讨债鬼”、“一窝子没出息的东西”……

一个被压迫惯了的人,在自己的事情上也算是尽了全力,这份好意,季妧心领。

天一亮,季妧把门打开,屋前屋后转了好几圈,连灶台下的灰洞里也没放过,却什么也没发现。

不对呀……季妧不死心,又检查了两遍,还是没有。

季妧有点惊悚了!

昨天晚上她东想西想好不容易才睡着,后半夜又被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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