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狼藉山洞惨死身
之前学过那么多咏梅的诗句,梧月桐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一句了。写完之后梧月桐又随手划了几下将它废掉,丢掉枯枝继续赏梅。
一双鹿皮软靴停在刚刚梧月桐站过的地方,软靴主人正低头看着地上的诗句。明明是一句顶好的诗句,字也很清秀,为何要划掉?
“殿下。”
凰景行转身:“去查一下,这是谁写的。”
“是。”
梧月桐逛了一圈就回去了,挽眉也是园子里的丫鬟去通知过来的。梧月桐让车夫把她送回去,再来接梧月槿她们。挽眉很不解:“小姐,你为什么要中途离开?刚刚太子殿下,二殿下还有三殿下都来了,他们现在正在行酒令呢。”
“你家小姐我可不会作诗,不趁机跑难道留在那里等着让人笑话吗。好啦,梅花也赏完了,我们该回去了。”
马车到了丞相府,梧月桐一下车就看到辞旧焦急的站在门口。难道小白出了什么事?梧月桐忙跳下马车,几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看到梧月桐辞旧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忙凑近她耳边道:“小白好像受伤了,但它不让奴婢查看,一直把奴婢往外推,让奴婢来找你。”
小白怎么会轻易受伤,若真受伤也不会不让辞旧查看,是师傅……
梧月桐脱掉披风几步上了马车,让车夫赶紧送她出城。挽眉欲言又止,辞旧捡起披风道:“什么都别问,先回府。”挽眉点点头,只好和辞旧一起进去。至于让马车去接梧月槿她们这件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待马车出了城门,梧月桐就让车夫回去了,自己租了一匹马,快速往荒山而去。此时天已经半黑了。好在地面都是白雪,都能看得清。
待梧月桐回到竹屋,小白呜咽一声扑到她怀里,身上都是血迹。
“小白,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梧月桐按住小白全身检查,发现没有伤口,那这血不是他的。
小白也挣脱梧月桐怀抱往外跑,梧月桐忙跟上。一路来到山洞门口,梧月桐愣住了。因为洞口外面都有蟒蛇的尸体,身上有烧焦的痕迹。四周都有烧过得痕迹,很明显是有人放火烧了洞口。梧月桐红了眼眶,拿出匕首跟着小白冲了进去。地上全是蟒蛇的尸体,有毒,也有血肉。
她拜师几个月以来,和这些蟒蛇也是朝夕相对的,现在这些蛇都死了……
洞里面更是凄惨,万重山的尸体已经离开了原地,被一条烧焦的蟒蛇尸体紧紧缠着。梧月桐艰难的走过去,一条蟒蛇突然从一旁疾冲过来就要咬到梧月桐了。小白扑上去一把将蟒蛇按住,死死咬住它。
“小白快松口!”
这条冲过来的蟒蛇已经只有半个身子了,居然还没死,自觉的攻击来往的人。梧月桐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它挣扎了一下,渐渐不动了。
泪水夺眶而出,几个月的相处,这些蛇全部都是她的伙伴啊!和小白一样,陪它嬉笑玩闹的伙伴啊!就这么全死了,全死了……还有师傅……梧月桐爬过去将万重山的尸体一点点从蟒蛇身上扒拉出来。她的师傅,全身骨头碎裂,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是谁!是谁这么残忍狠毒!
小白跑到一边刨开一块土地,吧嗒一声一块玉佩被扒拉了出来。梧月桐捡起玉佩,只见玉佩反面写着白进山,正面写着神农谷。这是,神农谷弟子的令牌。白进山就是师傅口中鬼手老人的名字,鬼手老人的后人!为了神农笔录,为了神农谷主印章,他们欺师灭祖,杀人不眨眼。神农谷落在这样的人手中,师傅九泉之下都无法安心吧。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夺回神农谷,为你报仇!”梧月桐紧紧握着玉佩,力道像是要将它捏碎。
将万重山和蟒蛇们的尸体埋在了竹屋前的空地上,一人一狼就那样站在木碑前,一直到天亮。梧月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将东西随意收拾了一下,让小白在竹屋等她,她得回去处理一下。
昨日梧月槿和梧月樱从梅园出来的时候发现马车不见了,一问才知道梧月桐坐着离开了。梧月槿就以为梧月桐是刻意报复,还好三公主派人用马车送她们回家了。之后梧月槿就哭哭啼啼的去找梧自南,结果梧自南发现了梧月桐一夜未归。
欣梧院的丫鬟婆子皆跪在地上,梧自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地上还有摔碎的几个茶杯。主要是他一问这才知道,半年来小姐经常好几天不回家。这还得了?梧月桐以前再胡闹也没有夜不归宿过,这一次梧自南是真的怒了。
“辞旧,你当真什么都不说?”
辞旧低着头,沉默。只有她知道小姐这半年在干什么,但她不会说的。
雪姨娘在一旁煽风点火:“老爷,婢妾看这丫头嘴硬得很,怕是要受点苦头才能招噢。”
梧自南闭了闭眼睛,手一抬:“来人,给我打。”
“慢着!”
唐若颜急匆匆走了进来,屈膝行礼道:“父亲,这辞旧是桐儿的贴身丫鬟,您就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了,让桐儿以后如何有脸面在梧府立足?”
雪姨娘撇嘴:“少夫人,不了解就不要说。三小姐经常夜不归宿,这要是传出去,三小姐哪还有名声在啊?这贱婢明知小姐去哪了,却一字不肯吐露。三小姐年龄小不懂事,这贴身丫鬟不懂得规劝,也是要罚的。”
佟氏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反正有雪姨娘这个出头鸟,她乐得沉默。
唐若颜冷笑:“我在和父亲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姨娘插嘴了?”
“你……”
“够了!”梧自南挥手,“若颜你先下去,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可是……”唐若颜叹气,只怪梧月桐这事连她都瞒着,害得她没有提前准备。这个家,哪个人不想把她生吞活剥?
“辞旧,你还是不说?”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打。”
几个粗使婆子按住辞旧,厚重的木板就打在她身上。辞旧疼得嘴唇咬出血,却依旧一声不吭。
“住手!”
众人看向门外,一直担心的挽眉也松了一口气,小姐终于回来了。坚持了许久的辞旧也松了一口气,安心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