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夏初然喃喃,“畏言,是你……”

夏初然言毕,原本漆黑的空间忽然两处许多光点,聚集起来竟然亮如白昼。

看着四周如圆球般的圆滑光洁,众人皆惊叹不已,再一看,卢克身后有一四方深洞,在四面聚光的照耀下,还飘出了许多的黑气。

这是冥界冥雾之神,云铃主人——畏言的掌管之处,那听到的铃铛声应该就是出自畏言的云铃,此前被困死巷,也是通过这铃铛的感应才出来的,原来是畏言,真被他救了两命。

玄素啊玄素,虽然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神仙,却是一个被众人惦念、十分重要的存在,与你相比,我真是了无牵绊……

“华容,别让卢克靠近,快把他拉过来。”夏初然有些晕,赶紧拉拉华容。

华容见她脸色苍白,刚想问一句,就见常野怒吼道,“快把那东西拿过来,你要死在这吗?”

他说什么呢?华容不解,这情况他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卢克眼瞎才跳那深洞吧。

“不可能。”卢克抱着木盒,“先来后到,这是我的。”

“就知道这卢克中一定很好,装的太像了。”夏初然嘀嘀咕咕,实在是头晕,拉着华容,有气无力道,“快把沙曼华控制住!”

“控制?”华容有些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哎?夏初然,你眼睛怎么红的了?”

夏初然盖住眼睛,“红眼病,你快点!”

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应,夏初然对这里很是抵抗,眼睛很热,又控制不住的心脏躁动,越来越没力气,慢慢就扶着墙蹲下。

“沙曼华你过来!”

就在华容准备靠近之时,卢克突然朝沙曼华怒吼,沙曼华停在两拨人中间,左右为难。

“怎么回事?”华容走近常野,常野面容凶狠,“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啊?”华容这个傻白甜,一脸懵。

“我就知道你们来者不善,一开始就黏在一起,一看就是熟识之人。”常野发狠,“你们要死别拉着我们,给我把东西扔过来!”

“嘿嘿嘿,这常野……”有点意思。

夏初然乐了,常野回身,夏初然朝他举了四根手指,又朝卢克甩了甩,“应该一伙的有四个人吧。”

“卢克,沙曼华,永教授,还有……余师爷。”

“什么?什么意思?”华容前后看。

“这一桩桩,一起起的死亡事件,应该是出自这四个人。”夏初然慢慢扶着墙站起来,“我一开始没想到,直到今早永教授的死,还有刚才永心的反应,再结合最近的诸多对话,我想你们四个应该是一伙的。”

沙曼华开始哭,惊慌地站在中间。

夏初然看着未免有些难过,沙曼华真不该卷进其中,“你们是互相作证,互相包庇,以一个完整的团伙链处理这些事件。”

“首先是永教授。我查过死的前两具尸体,杜姓男尸和陈姓女尸,四十年前出生在异扶镇,年龄相仿,品行相当,在二十岁的时候结为夫妻,至今未离婚。可是死的时候却是各有死因,各有住宅。我找人查过他们的房子,每个人的家中都没有对方之物,已经完全不相干。可是这样还不离婚,只有两种原因,一是余情未了,二是命运相系。恰巧永教授是在二十年前来到异扶镇,并且在这里丢失了自己的孩子,这样一联想仿佛就对了。”

“永教授,她,杀了这两位?”华容忙问。

夏初然摇头,“我找人调查过他们的行程表,早半个月前永教授在国外,沙曼华也在国外,只有卢克因为在内研修,身处国内。以我昨晚和永教授对话,我猜想,永教授可能只和四人团伙中的其中两位认识,沙曼华她不熟,所以知道的最少,这里面的事情,沙曼华一定是最边缘的那个,但也是其中之一。我们猜想他们的步骤是这样,卢克先伙同一个姜家内应,得到某些线索,然后潜入异扶镇,找到这杜某和陈某,然后相继杀死。他这样的外国友人很显眼,本来问一问绝对可以找到线索,可惜,异扶镇的人相当疏远外人,当然不会有任何一点线索。卢克就是利用这点,先深入后瓦解,这过程时间不少,应该有半年之久。正好和卢克在国内的时间相当,应该是早就设计好的,而且这计划说是策划一年都不为过。沙曼华在里面存在纯属是为了靠近我们,为了给卢克提供有利有害的消息,但具体为何沙曼华如此,就不得而知。”

“相同的利益,有时候就是关联。”常野漠然道。

“可是姜四老爷又为什么会被杀死?永教授是一伙的又是谁杀的。”华容立刻问。

“姜老四我还不是特别清楚,但似乎他们搞错了人,卢克是外国人,对于亚洲面孔基本分辨不清,这就和我们对于欧美人脸盲一样。他原本要下手的应该是姜家三老爷,却找了四老爷,而其中余师爷的作用耐人寻味,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初然说着,卢克不发一言,原本拘谨的少年却露出了和平常不一样的耐心。

“但是永教授,我想或许是她想要退出,才被卢克杀死,那时候沙曼华和我在一起,排除嫌疑,余师爷被常野你抓到,也没有时间,所以,只有当晚我们没关注到的卢克最有可能。”

卢克听完夏初然的分析拍拍手,“厨娘说的真好,可是,哪里有证据。”

夏初然笑了,“嘿,证据在你旁边你不知道吗?”

卢克皱眉,现场所有人都皱眉。

夏初然又笑,“永教授死后一直跟着你,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你,她一定很想把你拉向身后的深渊,可惜你还不知道。”

永智华浑身是泥的站在卢克身边,这是在她尸体被找到后大家发现的,一开始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夏初然还以为永智华是放心不下永心和沙曼华,但卢克这一段脱离众人,夏初然才发现,其实永智华是一直跟着卢克。

死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除了永心,看来只有卢克了。

“你别或(胡)说!”卢克惊叫,连音都变了,他是真的害怕,因为他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才会让那个人吃了这些灵魂,但是昨夜他还没时间去处理,包括上次的姜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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