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送得及时。”易峥摸着药囊打趣。
楚鸢的脸更红了,她狠狠瞪了他一下。可惜杏眼和善,透着一层水光,看着更像调情,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还敢瞪我。都是你惹的祸。”易峥支着太阳穴看她。
“这也怪我?”楚鸢赶紧把扣来的黑锅甩开,“都是你自己没本事!”
易峥扬了扬眉,温香软玉在怀,哪个男人克制地住?
他笑了笑,“楚鸢,我待你不薄。你只送我个药囊,实在说不过去。”
楚鸢怕被他套路,不敢随便搭话。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狭长细窄的雕花木盒。
“送你,生辰吉乐。”
易峥打开木盒,里面安放着一只双鸟镶玉双股银钗。
“为何送我闺中之物?”易峥把握着女孩子家家的首饰,明知故问。
楚鸢见他笑得温和灿烂,就知道他在装蒜。这可是她花重金买的。
“理由。”他四平八稳道。
“昨晚的话本,你又不是没听到。”
楚鸢垂头嘟囔,摆弄着披帛,不去看他。
画舫顺着平缓的水流行至下游,绿荫蒙蒙,空无一人。珠帘清脆作响,声音清冷似仙乐,冥冥之中像在勾引船内人互诉衷肠。
方才楚鸢的话暗示得过于明显。她红着脸,不好再说什么。
“你想学冯娘?”易峥率先打破沉寂。
清爽的微风拂过易峥的俊颜,他笑得肆意,眉眼柔和地弯起。这是平日不曾有过的温良和煦。如今,竟全无保留地给了她。
楚鸢一颗心跳得厉害,呢喃道:“爱要不要。”
对方果然没有说话,一阵失落感自心潮涌出。她刚要去夺银钗,易峥一把拉住。
“这样么?”
他稍稍一用力,钗上依偎的双鸟分成两只。银钗一人一股,骤然变成了两只簪子。
“嗯。”楚鸢哼唧一声,拿走一支银簪插进发髻,又默不作声了。自始至终,都不抬头看他一眼。
易峥两指扳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相视。
“怎么不抬头看看你的情郎?”
少女眉目含情,杏眸潋滟,脸色白里透粉,像染上红霞的娇嫩荔枝肉。
好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贝齿轻咬朱唇,而后慢吞吞羞道:“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同意啦?”
“同意什么?”他坏笑。
“同意、同意和我在一起……”
易峥继续逗她:“本侯可什么都没说。”
她瞬间蹙起秀气的眉,眼里水光更盛,嘟囔着:“可你分了我的银钗呀……”
易峥心里暗爽,他最爱看她这副受了欺负的委屈样。
他仍扳住她的下巴,拇指往上轻轻按了按她饱满而柔然的唇珠。
红润透亮,像樱桃一样。
易峥看得沉醉,墨瞳泛起暗流。他将额头与楚鸢相抵。咫尺的距离,少女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着扫过他。
轻柔的痒意自眉目传到喉间,他哑着嗓子得寸进尺地问:“除了银钗,你可愿再分些胭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