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提司徒珏的名字,方意安明显表情不悦,“丧家之犬,打听他做什么?”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岔开话题,“虽说你恢复快,但给你的外伤药膏记得要涂,免得留疤。”说着他低头解我的腰带,想要亲自再看看我的伤处。
衣襟被拉开的一瞬间,冷风钻了进来,我瑟缩了一下,小声抱怨,“凉!”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回到内间,放到床榻上,还特地放下了床幔,才来重新检查我的伤处。
他的指腹触碰时,动作很轻,这样反而让我觉得很痒,拼命忍耐着。
这会儿他脸色不辨喜怒,虽然整个事件在之后已经跟他报备过了,但起因还是我擅自行动导致,哪怕最后确实找到一个人贩子团伙还救了不少人,京中也传出了福荟公主的好名声,此时我在他面前仍然会觉得心虚。
突然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在已经长成型的伤口上按下去,我皱起眉头,扭动身体躲着他的动作,“疼!”
“既然那么怕死,又那么怕疼,何苦还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不给你点教训,你是记不住……”说着,他低头俯身凑到我腰腹间,对着受伤的位置就咬了一口。
你……大爷的!我刚想抗议,他就收回牙齿,改为舔舐。温湿酥痒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咬紧下唇,漏出一两声娇吟,随后方意安大概是故意的,身体力行地要我记住今日的教训。
我坐到他怀中,被折腾得出了一身薄汗,几次眼前泛过白光,整个人快要昏厥过去,他才罢手。
最后,两个人都喘息不定,他扳着我的下巴,在我唇瓣上用力咬了一下,低声威胁道,“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许再瞒着我,你该知道我脾气不太好。”
我累得精疲力尽,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含糊地应承。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回到公主府,回来之后,其他人倒没说什么,天河好一通抱怨。
我不在的时候,哑奴也不在这儿守着,一天一夜,除了我早上离开前与他一起喝药用餐,之后就再没人管过他了。他的伤势虽然是恢复了一些,但远没有行动自如的地步,就连下床完全不靠别人搀扶的话也只能慢慢一点点的挪动,否则就会牵扯到伤口。
我问哑奴跟彩茵是怎么回事,不能我一出府,就彻底没人照顾他了吧。
哑奴跟彩茵对视了一眼,最后只说是误会,他们互相都以为对方在照顾天河,所以就没来我屋里看过。
我扶着额头,这也怪我,平时就不喜欢院子里有太多人,近前伺候的宫女都熟悉我的脾气,没我的召唤都不会主动往我跟前凑。更何况我不在府里,其他人也不敢私下进我的院子。
“先上些吃食吧。”我吩咐下去,然后坐到床边,耐心安抚,“是我的错,没跟他们说清楚,害你饿了这么长时间。那晚上的药也没喝,身上的药也没换吧?”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反问我为何尽说些废话。
我拍着胸脯说之后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失误,甚至还亲手喂他喝药,替他上药。
原本天河说自己可以下床就搬回自己院子里去,但被我亲自照顾上之后,他也不再提这一茬。
我们同吃同睡,朝夕相处,气氛暧昧,但毕竟他是伤员,我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他做出些什么,只不过夜里总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醒来时发现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或者拽着他的胳膊紧紧抱进怀里。
而他对于我的行为,也只是红着耳根,目光飘向别处,好半天才幽幽道,“我到底是侍卫还是面首?”
我干笑着跟他拉开距离,没有接话。
很快,裕王率领大军凯旋,抵达京城那天,正好下了一场小雪。
随行的将领全都得了封赏,包括贺钊。
宫宴连着举行了三日,我只去了第一天,后面就躲进公主府里了,不再出门。
主要是因为贺钊把我堵在屋里,不放我出去。
虽然这一回他是后期才跟裕王他们会合,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在诸多年轻将领中他尤为受到裕王的器重。根据大齐律法,这一次还朝之后,兵将分离,他手里虽然还拿着虎符,但之后会被派到什么地方继续领兵,就要看裕王的心情了。
所以我们俩都清楚,身份不发生改变的话,他是不可能从未来帝王那里讨到与我联姻的旨意。
他掐着我的腰时,摸到了那处伤疤,虽然已经大好,但仍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他红着眼问我是怎么受伤的,我搂着他的脖子含糊回答,反正之后他肯定也会去向其他人打听。
当初他送我的匕首,在周国是弄丢了,一想到他将来也没办法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他就很焦虑,恨不得把我骨肉都揉碎了吞吃入腹。
一连好几天,我不见其他人,跟贺钊在卧房里,关上房门,除了吃饭沐浴睡觉的零星时间,我们像是两条蛇一样纠缠在一起。我沉溺在极致的欢爱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曾经存在过似的。
有一回我还在床上睡着,隐约听见贺钊与人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闭上眼睛,却竖起耳朵,确实是他在跟其他人讲话。
听声音,他就站在离床不远的窗边,而与他交谈的人则是站在窗外。
“几时收手?”
“不可能,她是我的。”
我太累了,也只模糊听到些只言片语就接着昏睡,直到被贺钊抱进怀里,不管不顾地把我折腾醒来。
后来,他是接到了裕王要去巡营的命令才走的。
等他一走,我便唤来哑奴,替我开了避子的汤药。
哑奴一边用手指在我身上轻推化瘀的药膏,一边酸溜溜地说道,“还以为公主会选他做驸马的。”
我笑道,“可能我命里就没有驸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