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宫带着官身回家,众人还不知道什么事,只知道封了官就是好事情,周粥此时还在内史,有人陪着,不至于出事,前往岳母房屋。
程宫只是坐着,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周生儒见程宫吞吞吐吐,就觉得烦:“贤婿,你这是咋了,这好久不来,来了又不说话。”
周父拉了拉周母:“程姐儿每日忙得很,这好不容易和你拉拉家常,你就这样子。”
程宫看着岳父岳母,让小厮退下,周围不要留人,将两人留在屋内解释。
“今日大殿之上,有人举报我窝藏反贼穆狼独子穆昭昭,岳父可是能与我说上两句?”
听到穆昭昭三字,周顾,不,应该叫穆昭昭的岳父说道:“你 知道了?”
周生儒警惕的将穆昭昭拉到身后,大声指责:“你在胡说什么。”
穆昭昭拉了拉自己的妻主,从身后站出来,坐到椅子上:“妻主,你别生气,程姐儿明显是袒护我们,这事情,她不知道,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和该我说出来。”
周生儒气恼的拍着脑门:“这怎么想得到,山窝窝出来个金龟婿啊,我家粥儿嫁你有福,是我们当父母的害了他。”
穆昭昭抓着妻主的手安慰:“不要怕,我还在呢,程姐儿,你做吧,我慢慢给你讲。”
程宫坐在对面,也不知该做什么,掩饰的喝口茶水,缓解尴尬。
穆昭昭润润桑,开口诉说着以前:“我爹爹多么厉害啊,以男儿身当一国将军,我一直以父亲骄傲,可是老天无眼,朝堂斗争如火如荼,在歼灭三国后,穆狼将军威名已经可以震退敌军。
可是功高盖主啊,在外浴血拼杀敌不过官一句话,爹爹在家信中与我说,军中马匹总是数量差距巨大、质量差距巨远,时常以战养战,才能勉强生存。
而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中粮草时常不会按时到达,大军饿上一两日是常事,爹爹在这种情况,打败敌军已是不易,可到头来,一纸诏,全家流放,爹爹当街斩首。
妻主也是当时的副将,早已爱慕我多时。“
周生儒大惊:“大公子,你怎么知道?我从未说过。”
穆昭昭笑了笑:“你每次回京,必给我带各种稀奇玩意,我想看花,窗台就能出现花。
我想玩纸鸢,当晚就在窗台看到,本来以为是爹爹哄我玩。
有次专门设计抓人,故意说想吃糖葫芦,看谁给我送,见到你偷偷摸摸将一整个糖葫芦放到窗台,直立立的插在门窗里,我拔了好久才吃到嘴。”
周生儒的脸刷的一红,感觉没脸见人了。
程宫听着岳父岳母的爱情,只觉得牙都酸了,幽怨的看着还在互相逗趣的两人,故意咳了一声。
穆昭昭这才正色:“你岳母见势不妙,提前将我救走,远走他乡,这才活了下来,也是因为时常奔波,伤了身子,生完周粥就无法有孕了。”
周生儒抱住夫郎:“我都说了,周粥一个孩子多好,长得也好,嫁的人也好,有我们周粥就很好,不需要非要传宗接代。“
程宫想了一圈,还是只能以家为线索查看了:“岳父岳母,如今不再说什么,我相信穆狼将军不会叛军,其中必有内幕,与其说找你不是穆昭昭的理由,不如尽快为穆将军翻案。
若我估计不错,陛下也是这个想法,就每次面见陛下,都觉得不是那般昏庸,最可能的是当时被认定叛军的证据是什么。
知道因为什么死的,也就能抽丝剥茧,找出幕后使者。“
穆昭昭想了想,还是去拿了一个木匣,木匣陈旧但是被人经常爱护,显得不错,将其打开,全是穆狼的亲笔信,字字之间满是对儿子的爱护、亲昵,因为家国大业,不能儿膝环绕,其中情感,让人动容。
程宫尽力查找,并没有找出什么异样,只能先带走,回到屋子,继续揣摩。
周粥这几日帮忙准备婚事,已经不在内史帮忙,只说过一阵在去。
看到妻主一脸愁容,周粥上前安慰:“这是怎么了,脸色这版不好。“
程宫看着夫郎,在想自己该不该将此事告知,犹豫多时,还是将事情全盘托出。
周粥一脸呆滞,不懂不过一日,这世界变得,他好像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