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旌沉默良久,才出声,“王妃何出此言?莫非王妃这么不自重自爱?”
他坐在一旁,藏青色的袍子将他俊俏的容颜映衬地有些阴沉,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长欢吩咐完午膳,蓦然看见桌案上方才萧晟旌倒出来的茶水。她捡了一旁的丝巾,擦了擦,才回道:“并非不自重,而是说出事实。”
她将那一点水渍擦净,桌案上已光洁如新。
这是上好的紫檀木桌子。
并没有留给萧晟旌说话的空隙,长欢接着道:“或者说,王爷真的了解妾身吗?”
室内因光线黑暗,
早前命人点了灯。此刻灯光明明灭灭,长欢逆光而立,面上没什么情绪。
她这一番话却让萧晟旌心纠了一下。
他不能反驳,从前认为的很了解,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现在,接触的又是她的另一个方面。
长欢的疑问句也说的平平淡淡,宛如一个陈述句。
他不了解她,难道谢玉就了解她吗?
心痛之后,萧晟旌再次在心里做了个较量。
她今日话倒是多了一些,但事情的源头,都是他毁了她写给谢玉的信,这才是她今日话多的原因。
也是她让他愤怒的原因。
萧
晟旌不愿再交谈下去,起身就出了房门,“我出去一会儿,等会在这里用午膳。”
他一踏出这个房门,外头的风需直直地往他脸上拍来,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刮的他脸生疼。
外界的冷并不能让他完全清除怒气。
来到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萧晟旌对着空气问道。
“谢玉的尸体放在哪?”
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他半跪在地上,以头磕地,恭敬答道:“在密室里放着。”
“用草席裹着,扔到山上去。”萧晟旌吩咐完,转身进了房间。
山上多的是野兽,冬天
寒冷,寸草不生,许多动物更是开启了漫长的冬眠生活,肉食性动物无食可食,谢玉的尸体一旦被扔到山上,结果可想而知。
萧晟旌觉得心中郁气散了些,她不是心心念念着谢玉吗?就让谢玉连死,也不能留个全尸。
都是她逼他的。
回到房间,只见膳房已将饭菜做好,送到房内来了。
陆陆续续的,那些菜被端进来,房内充斥着饭菜的香气。
长欢帮着摆菜和碗筷,一举一动倒尽显娴熟。萧晟旌看着倒并不觉得诧异,他早就知道,长欢并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
等一切准备就绪,萧晟旌率先落座,只字不提方才之事,“用膳吧。”
长欢负手而立,静静地瞧着他,“王爷请用,妾身不饿,也不想用。”
麻木的心经过刚才的交锋变的更加不知痛觉,但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
萧晟旌见她这般温顺的模样,莫名的火气就上来了,今天是他们新婚的第二天,但她这般态度,着实让他恼怒。
他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菜进了口中,长臂准确地一揽,就将站在不远处的长欢搂进怀里,笑道:“本王喂你吃。”
随即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