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趁其不备,攻其不意?”魏勤问道。
“例如,揭发其谋,让其仓促出兵,断其军械粮草。
若军械粮草不足备,纵使如今太平道如蚁集,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魏安说道。
“可主公等人身为大汉臣子,为何要放任太平道做大。”魏勤有些不解。
这就是身为底层人物信息茧房所带来的束缚,没有信息提示,根本没办法窥全貌。
“阿翁,太平道?若作乱,何人得利?”
“又有何人可以平叛?”
魏安通过提出两个疑问来引导魏勤思考。
“得利,邓氏等人早做防备,怕是他们可以得利,我魏氏、李氏若是未做准备,怕是要大伤或族灭。”
“至于平叛,该是南军北军吧!”魏勤不自信的说道。
“南军北军自然要平叛,然南北军军力不足十万,可平天下,却不能速平天下。”
“阿翁,你已入朝,且投袁公,有些事儿子要叮嘱你。”
“若太平道举事,南北军不能快速平叛,定然会让地方募兵自守,便会导致地方坐大。
汉军裁撤地方郡尉,削减地方郡兵,本是制强干弱枝,若地方坐大,便是强枝弱干,朝廷便失去制约地方的力量。”
“士族掌握地方,若如此,必然是士族得大利。
须知郡国、郡太守与国相的属官众多,诸掾史职能一如九卿,可独立运作,便如小一号朝廷。”
“可烽烟一起,天下动荡,士族怕是要死不少人!”魏勤说道。
“阿翁,两次党锢之祸,便是士族要权失败,天下人皆骂宦官十常侍,却不知如今皇帝手握大权,宦官只是其犬罢了。
袁公既然知晓太平道之事,又沉默不言,怕是能说明士族的选择,他们胁迫要权。”
“皇帝治朝重用宦官,然宦官势在朝不在野,士族势在野不在朝,若要平息叛乱,必用士族。
如若士族与黄巾合流,朝廷便无力平叛了。”
“阿翁,袁公赐你兵,让你进入北军中,一为磨炼,二怕是为军权。
你有袁公支持,有功自然得赏,若日后能掌握屯骑便是一大助力。”
魏安的话让魏勤久久不能平静。
“安,你说主公已经贵为河南尹,中二千石的高官。
你阿翁纵使再不懂,也知晓三公无实权,主公权利已近顶尖,为何还要夺权。”
“阿翁,你练刀,百尺竿头亦想更进一步,我练戟,想打败天下人,袁公为权,必然有其大志。”
“且如邓氏等都在积极准备,窥一斑而知全豹,天下士族怕是达成一致了。”
“且天下最大权在宫中啊,皇权若是不退,士族如何得进。”
“慎言!”魏勤急声厉道。
怪不得曹操挟天子的时候,袁术必须在道义上要平一头,看阿翁的态度和语气,就知道刘汉此时还是深入人心的。
“阿翁,我是说士族想做霍光,亦未可知。”
“霍光!那可是能废帝的大人物。”魏勤喃喃道。
霍光确实是大人物,等到了两晋,士族之权凌驾于皇权,皇帝就成了他们的玩物咯。
“阿翁,莫要多想了,我等当保全宗族为要,士族夺权与我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