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勇毅侯府世子盛永年的名声在外面并不好。
侯府是有以前祖上留下来的虎符兵权,可以调动西北盛家军。按理来说,他这么年轻又是侯府继承人,理应去西北走一遭经受历练,从基层士兵做起,着手掌管兵权。
勇毅侯府世子必须去西北参军,是祖训。
于是盛永年十五岁那年便去了西北边境。只是人过去以后,实在吃不了边境尘沙漫天的苦,待了大半天以后就以坠马受伤为由回到长安。
侯府老夫人可能也是心疼这个儿子,生怕他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就选择向皇上上交虎符兵权。
随后盛永年靠着侯府蒙荫进入皇宫做禁卫军,彻底当起了富贵闲人。
至于西北那边的历练,则是由他的庶弟盛黎昕代他去了整整三年。
这几年盛永年时常跟那帮禁卫军纨绔子弟流连青楼,前阵子更是一掷千金把在掖庭的前户部尚之女徐姑娘赎了出来安置,在长安中落了个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名头。
胥婉清今日亲眼见到他,便觉得盛永年此人多半是耽于享乐,年纪轻轻就把身体搞废了。
她长于深宅间,见过不少豪门家的少爷,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养废的。
有些从十二三岁就开始纳通房,和婢女放纵享乐,导致长大后根本生不出孩子。
胥婉清如今就很担心一点,盛永年不能让司微月怀上孩子。
司微月得知有些哭笑不得,道:“母亲,这你就不必担心了。世子没有生育之疾。就我们府上,已经有一个奶娘怀上了他的孩子,刚三四个月。”
“什么?!”胥婉清目光一凝,神情一下严峻起来。
“世子在大婚前就让其他女子怀有身孕?”
司微月点点头。
这件事可大可小。
但长安正经人家府庭门楣,都不会在主母进门前提前生下孩子……
至于让她怀孕,胥婉清就别想了。她和盛永年压根就没有同房。
司微月也不想替他生孩子,受女子生育之苦。
他不配。
“那,那侯府如何说?”胥婉清问。
司微月道:“大夫人说想绵延侯府子嗣,让她生下来。世子想把孩子打掉,大夫人不肯同意。”
胥婉清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怎般想法?”
司微月随意道:“就让她将孩子生下罢,大夫人说会记在我名下,由我抚养。”
“那也可以。”胥婉清想,只要用手段和亲母那边断绝关系,这样其实就等同于是司微月自己的孩子。
“母亲,世子在外等候,今日我们便先回府了,改日有空再来探望您和父亲。”司微月恭敬提出告辞。
“好,我送你们出府。”
胥婉清亲自送司微月和盛永年到府门口,途径主院,就听到里头的人在议论。
“这侯府,也太乱了!”
“那奶娘怕是要比世子大十几二十岁吧?怎的能怀上世子孩子……”
“哎,没想到微月那孩子也就表面瞧着风光。”
司微月脚步微顿。
胥婉清和盛永年面色齐齐一变。
此时,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