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投去八卦的眼神。
明婵道:“殿下,那日妾身在未央宫以东的荒园里领悟琴技时,吹了这一曲,想寻找一些共通之处。可惜妾身愚笨,没有摸索出来,想必睿王殿下便是听了之后记下了。”
“对,就是这样!”睿王立刻附和。
沈时韫心中冷笑,延平帝倒是很受用,问明婵:“你是从黔州听来的?”
明婵道:“臣妾与那些山里女子采药的时候学的,黔州山沟里没有丝竹管弦,只能唱唱山歌吹吹叶子。臣妾五音不全,山歌唱不了,山里找药走累了,便停下来自娱自乐。有时候在山里遇上危险或是成片药材,也可吹一些特殊的调子告诉同伴。”
“你为何要采药材?”延平帝问。
“自是拿去卖钱,有些也留作自用。”明婵回道。
太后不喜欢听这些,便岔开话题,“皇上,时韫这几年在黔州受苦受难,哀家想着心中就难受。他都快二十了,后院还空荡荡的,说着是王府,只怕连普通人家的后院都比不上。如今太子又要添子嗣,老六也要当爹了,哀家这些皇孙里,就时韫府上一直没有动静。”
太后明显偏心楚王,不过没人敢在这种时候质疑。
毕竟楚王确确实实在黔州吃了三年苦,而今后院相较其余皇子,确实算是很空了。
延平帝对此倒没什么异议,他也是喜欢多子多孙,对沈时韫也有几分歉疚,便道:“老三可有心仪之人?”
沈时韫神色依旧冷清淡然。
淑妃道:“皇上,时韫向来沉稳内敛,你这般问时韫,时韫纵然有喜欢之人,又如何说得出口?”
“有喜欢之人直言便是,何需遮遮掩掩?”延平帝说。
沈时韫道:“儿臣离京多日,与京中小姐并无接触。”
他此生怕是很难喜欢上一个人,在娶妻之前,他倒是想过要娶一名贤淑的贵女为正妃,不过现实却有些讽刺。
纳侧妃之事也并没什么不可说的,每个皇子终究都要走上这一步,这是人之常情。
他身边不可能永远只有明婵一个女人,于情不合,于礼不合。
对于侧室,他倒也没什么特别要求,贤良淑德家世清明即可。
延平帝想了想,又看向沈星野,“老七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已有心仪之人?你那心仪之人今日可有出现?正好父皇今日都为你们做主。”
沈星野道:“儿臣自己喜欢的女子,自己去追,不需要父皇做主,只要父皇今后不要阻挠便是。”
延平帝笑了起来,“你也藏着掖着,莫非喜欢之人当真如此难以启齿?”
沈星野有点心虚,“儿臣又不着急。”
“哀家看着娉婷和时韫倒是极配,两个孩子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容貌身世也都相当,就连刚才那一舞一曲,也甚是心有灵犀配合得当。”太后说道。
谢灵瑶忍不住了,“太后娘娘又在乱点鸳鸯,楚王妃还在这里呢!就算侧妃和殿下再配,能比得上正妃和殿下配吗?”
太后道:“明婵跟随时韫三年有余,时韫后院空无一人,也无一儿半女,她这正妃当得实在失职。”
明婵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并非臣妾善妒想独占殿下宠爱,是殿下心存高远,对儿女私情并不看重。而且,这三年时间,殿下都在黔州,黔州那种地方荒无人烟,能配得上殿下的,就更少了。”
沈时韫目下无尘,心性高傲,怎么可能看得上黔州那种小地方出身的女子?
若非自己为他出生入死,又恰好阴差阳错成了婚,或许楚王殿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妾身前些日子也同殿下商议过,侧妃之事,妾身愿意为殿下留意。”明婵如实说。
沈时韫听得心烦。
延平帝问:“老三你如何看?”
沈时韫:“但凭父皇做主。”
侧妃一事,他答应过淑妃,自然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