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夫君,这是何物?
李云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伸手在鼻子上胡乱地擦了几下,想要宽慰钱多多几句,可却将鼻血弄得满鼻子满嘴到处都是,更是唬人了几分。
钱多多心中愧疚,以为是自己的茶有什么问题,不待李云说话,连忙抽出袖中的锦帕递给李云,声音颤抖道:“王爷,真不关我的事,您先擦擦吧。”
李云接过帕子,尴尬地擦着鼻血,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他抬头看向钱多多,只见钱多多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本来快要止住的鼻血又哗啦啦像是不要钱似的冒了出来。
“去取些清水来,我这里有解毒的丹药。”李云的声音较平时略显低沉的道。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填了,造孽啊……
钱多多忙不迭地去取来了清水,李云将随身的丹药取了一颗服下,又将脸上、鼻尖和嘴上的鼻血清洗之后,忐忑不安的钱多多才终于是从惊慌中回了神。
克父克母克夫我都认了,毕竟人已经死了,可王爷要是在自家出了事,那可就真成了这北疆的衰神,怕是整个大周自己都出名了吧?还好没事,吓死老娘了!钱多多暗道。
“我扶王爷去房中休息一会儿吧。”钱多多有些胆怯的伸出手去扶住李云道。
李云本想拒绝,但想到既然做戏便做全套,刚才还中毒喷血,现在又生龙活虎也未免太假了些,便顺着钱多多的力道,装作浑身无力状站起身来。
钱多多的手心有些湿润,触感柔软,李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这是被吓到了,不由得捏了捏,示意她自己好多了。
感受到李云的动作,钱多多一惊,却不敢撒手,只能硬着头皮撑住李云向着自己的闺房走去,显然没有领会李云的意思。
两人相依而行,穿过院间回廊,来到了一处清雅的厢房,一进门便能感受到一种淡淡的清香,窗边摆放着一架古筝,古筝旁边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是胭脂、粉黛和几样简单的发饰,房间靠里些是一张软榻,边上一张小几,上面是几张摊开来的纸,只是有些杂乱。
钱多多扶着李云在软榻上坐下,想到方才情景,不由心生歉意道:“钱娘子,真是对不住,让你受惊了。”
钱多多听到李云安慰的话,松了口气,抿抿嘴道:“王爷别这么说,您没事就好。”说罢,她起身取了一杯水来,递给李云道:“王爷,喝点水吧。”
茶是不敢上了,再出点啥事,自己可禁不起折腾!
李云接过茶水,浅浅地啜了一口,顺手将软榻边小几上的白纸拿了起来,没想到上面竟然是前些日子自己在百花楼所作的《月下独酌》,再往后翻,《咏梅》也在,自己虽然有些歪斜,但看得出一笔一划都极为认真,没想到这钱娘子还是自己的小迷妹,不由得轻笑出声。
抬眼望向钱多多,只见她眼神闪躲,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钱多多本就是大商人之女,自是有些才情,百花楼诗会,李云一夜两首名篇,更是轰动了整个北疆界,早就人尽皆知了,这两首诗本来便写得清冷、寂寥、孤独,再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境遇,感觉这两首诗便是为自己而作一般,喜爱的不得了。
“呀,这是……这是……王爷的诗写得极好,我情不自禁,便将王爷的诗抄了下来,让王爷见笑了。”钱多多脸上红晕更甚,声音也是越说越低的道。
“本王未经钱娘子同意,便取了钱娘子墨宝观看已是不对,怎敢见笑,钱娘子莫怪才是。”李云看着钱多多娇羞模样忍不住又逗了几句。
气氛渐渐融洽了起来,两人闲聊间,话题渐渐转到了经商之道上。钱多多这些年靠着一个人能开起这钱记粮店也算难得,李云便随口恭维了几句,可聊到经商之道后,钱多多的表现却是让李云越听越心惊,这钱多多的商业头脑,竟然丝毫不输于经过现代商业熏陶的自己。
钱多多对商道似乎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提出的那些观点更是让李云眼前一亮,想到过些时日的商会,又想到自己对未来的诸多计划,李云心下一动,忍不住打断侃侃而谈的钱多多道:“钱娘子,可愿为本王做事?你我联手,定能创出一番前所未有的事业,不知钱娘子意下如何?”
李云目光灼灼地盯着钱多多,语气中满是认真,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听了李云的邀请,钱多多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起这些年的经历,自己虽有许多想法,却孤身一人,难以施展,见李云竟然如此看重自己,不由得让她心生感激。
钱多多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李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王爷抬举了,多多愿意跟随王爷,为王爷做事,只是我这克人的体质,王爷不怕吗?”
她没有说愿意与李云合作,而是为李云做事,这便是回报。最后还不忘提醒李云自己克父克母克夫的体质,似乎在说,王爷可要想清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看着钱多多那认真的模样,李云不由得轻笑出声,缓步走过去,霸气的道:“克父克母克夫的说法,本王向来是不信的。别人怕,本王可不怕!”
钱多多一愣,深深看了李云一眼,重重点了点头,坚定道:“王爷放心,多多定不负王爷所托!”
“哈哈哈哈,好!好啊!过些时日我要搞一场商会,你掌总。明日我府中会有人带你去看两样东西,到时你再将此次商会具体方案交给我。”李云兴奋道。
钱记粮店外,人群早已散去,随着李云一道而来的几名护卫和趴在担架上的孙老三闲聊着,直到李云从粮店出来,几人才随着李云快步而去。
夜间,北疆王府之中,欧阳月华指着从李云衣服中掉落的锦帕问道:“夫君,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