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满面虬髯的壮汉拧眉发问:“这刘国舅可是承恩侯府的那位侯爷,当今皇后长兄、太子亲舅?”
“自然就是这位!”
中间最先到来的一位小厮模样的年轻人颇为兴奋地回了他的话。
外围一位刚进来不久的生接口问道:“承恩侯府权倾朝野,依理说府内该是守卫森严,刺客何等能耐,能进入承恩侯府轻易杀了刘国舅还安身而退的?”
那小厮模样的年轻人瞬间满脸得意,故作高深地道:“那自然是另有玄机,嘿嘿。”
众人一听,立时吊起了胃口,催促他接着说下去,小厮却闭上了嘴,卖起了关子。
那虬髯壮汉最是心急,回头唤着茶馆小二上了几碟茶果点心递到小厮面前,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更有人激将小厮:“我看你也是随意揣测,并不知实情。”
小厮刚递了块点心进嘴里,一听有人不信他,登时急道:“谁说的,我就是知道。”
随着话音,满嘴的点心沫子混着唾液喷洒出来,众人嫌弃地纷纷避让。
虬髯壮汉耐下心来哄道:“小哥,点心你也吃了,不妨将你知道的告知大家,让大家参详下你的消息是否可靠?”
小厮端起手边热茶深喝了一口,学着那说先生的模样将茶杯重重拍在桌上,压低声音道:
“当然可靠!我表姐夫的弟弟是应天府衙的一个班头,出事当日他随应天府尹周大人进了侯府。
“据他说,国舅爷是被吊死在了房,当时守候在房内外的侍卫都睡了过去,刘国舅也是睡着了被人吊上房梁的。”
众人听得兴味盎然,那虬髯壮汉眉头却拧得更紧,与身边两个同伴交换了个眼神后,笑问小厮:
“那侯府规矩颇大,侍卫怎敢在当值时睡过去,莫不是中了迷香吧?”
小厮眼睛一亮:“还真让你猜着了。不过据说那迷药甚是厉害,无色无味,事后也不见一丝痕迹。”
那生此时接口道:“即便是使用了迷香,那刺客能悄无声息地潜到房门口,且确切知道国舅爷的栖身之地,怕是府内家贼作祟。”
虬髯大汉点点头:“确有可能。若不是家贼,便是个熟悉侯府、轻功了得的顶尖高手了。”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一个剑客模样的中年人冷哼了一声:“下三滥手段而已,也配称顶尖高手?”
众人默然转头望向剑客,俱是无语。
茶馆掌柜也凑在一旁听了许久,此时忍不住说道:“侯府只有承恩侯殒命,一众侍卫倒是无恙,莫非是那位国舅爷的仇家找上门了?”
虬髯大汉身边一个十六七岁的黑脸少年接口道:“既是有仇,当公开邀战,这般鬼祟行事,非好汉所为。”
众人更是无言以对,连虬髯大汉都甚是尴尬,只有那中年剑客颇觉欣慰,赞许地朝黑脸少年点了点头。
少年脸上一热,黑脸更黑了。
此时那生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莫非与五年前那桩事有关?”
此言一出,茶馆内顿时一片沉寂。
只有少数人莫名其妙,黑脸少年便是其中之一。
见众人都不说话,黑脸少年轻声道:“五年前何事?”
然而众人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般,竟无一人接腔。
那小厮见大家不再关注自己,忙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可不定是仇杀,据我表姐夫的弟弟说,侯府当晚失窃了不少财物宝贝。
“刺客还去过侯府老夫人住的东院,把老夫人惊着了,至今未出卧房,除了贴身伺候的嬷嬷谁也不见,连皇后娘娘派去的御医也被轰出来了。”
这消息可够劲爆,众人瞬间又围着那小厮,询问侯府究竟失窃了什么宝贝,还有什么新鲜事。
那小厮得意不已,不停的拈了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却再也说不出其他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