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朝里边快速瞥了一眼,险些魂飞胆散。
玉娇娇是他们酒吧少数的未成年来兼职的服务生,这一屋子的男人,小姑娘红着眼眶被人挤着在沙发上,好不可怜。
“娇娇,出来。”翦郁零平静地喊道,玉娇娇趁着不敢轻举妄动的男人没有再注意自己了,狼狈地往外跑,扑进翦郁零怀里。
“把里边的人拉入黑名单,还有,加强对员工的保护,我不想下一次过来,再碰到这种情况。”
轻飘飘的语气落在负责人身上,他一边点着头去喊人处理,翦郁零则是带着玉娇娇先一步离开。
“我朋友就先带走了,她今天在这里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是警告,更是庇护的意思。
她带着人离开酒吧,抽空发了个消息给朋友,说明了一下临时离开的情况后,把玉娇娇推进轿车后座。
“你家在哪?”
刚从公司把大小姐送到酒吧的私人司机,车还没有开远,就被自家大小姐喊回来了。
玉娇娇轻声报出地址以后,默不作声地靠着车窗,看着川流不息向后倒退的车影,夜晚的霓虹灯,光影交错的大城市,这些似乎与她都格格不入。
也,包括了她现在乘坐的车与身旁的人。
“这个点,刚下晚自习不久吧,”翦郁零坐姿端正,她顺着对方脸部的朝向,一同望过去,车窗倒映出女孩模糊的面容。
“是很缺钱吗,一定得打工?”
玉娇娇同样能通过车窗,模糊地看见翦郁零。
车窗里的倒影,那人就好像金香第一次带她见面,那样温柔有气质,也是那样可望不可及地优秀。
“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告诉我;你是香香闺蜜,她是我妹妹,你也是。”
没有追问,也没有大道理,只是语气很平淡地告诉对方,她可以是能依靠的大山。
玉娇娇像是忽然卸去了所有的防备,一直绷直了的肩膀一松,坍塌了下去,两行清泪顺着柔软的脸庞流下。
她哽咽着,如同被抛弃的幼兽,舔舐着伤口,孤独却坚韧,那样单薄。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也没有办法了……”
安静的车内,玉娇娇诉说着她的不幸,翦郁零只是安静地作为旁听,不插嘴半分,只是适时地递过纸巾,不语却温柔有力量。
玉娇娇是小康家庭出生的女孩,按理说不至于还在读,就得自己兼职打工。
毕竟不是真的缺钱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咖啡店、奶茶店的周末兼职,也好过了鱼龙混杂的酒吧。
而且,前段时间,玉娇娇还能租用礼服来她的接风宴,现在这般,也只能是家里出了点意外。
果然,在玉娇娇的低语中,翦郁零知道了对方父亲被裁员,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母亲也因为意外,受伤住院。
而她也没有办法了,她想通过在酒吧这种来钱快的地方兼职,给家里减轻负担。
玉娇娇还在翻来覆去讲诉自己不幸的遭遇,就连开车的司机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这段时间沉迷于某南侦探片的西桐,稚嫩清亮的嗓音在翦郁零脑海里响起,
“她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