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将……军?”闻声而来的燕临城旧部只见钱凌夷跪坐在地,垂头嘶吼,又眼见他的惨状,本想抬手扶起,却在下一瞬硬生生收回了手。
原来,这子蛊已经顺着血液涌进了钱凌夷的心脉,这股痛楚却是比刚刚还叫人忍受不住,直疼得他猛地扬起了头。
这张本是刚毅的脸上,眼下血泪纵横,满面的血管鼓起,眸中更是充斥着无神的控诉,阴森可怖。
而当燕临城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时,钱凌夷竟瞬间化为了一摊血水!
北寒明离开营帐的时候,整个人都莫名的兴奋,就连嘴角的笑意也一直没有停歇。
躲在云后的日头终于挪了挪步子,此刻也如斗胜的公鸡般高昂着头颅直视着大地。
“主子,快正午了,他们真的会来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寒明的心情更加焦灼,忍不住开口,“北寒蒙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咳咳咳。”暗道里阴暗湿冷,裴元修没有好全的身子险些诱发出寒症,“本王凭空消失,他定然会有所警觉,若本王真的活着回了皇城,那么他一统天下的愿望便会由此落空,所以他和他的手下便不得不尽力。更何况 ,这本就是一场博弈,是他与本王的一场博弈。”
裴元修言语间皆是平静,很显然,他对于即将到来的北寒蒙已然做足了准备。
“主子说得是,若此次咱们能顺利脱险,也不枉咱们受这么多苦。”闻见裴元修这么说,寒明也是抬手摸了摸额头,以掩饰自己的焦躁。
【踏踏踏踏……】
“主子,有声音!”寒夜抬手示意,眉眼间皆是警觉,接着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
“来了。”裴元修眸中的光芒忽明忽灭,随即也噤了声。
三人就此隐入黑暗。
“将军,这里有血迹!”没错,这传来的脚步声便是北寒明一行人。
他拿到地图后,便吩咐部下自各个密道入口分批进入,想来个瓮中捉鳖。
可惜,钱凌夷虽忍受不住折磨画出了地图,却是没有将里面的机关画出来,而裴元修几人早就将暗道之间的机关摸得一清二楚,直待北寒明中计。
“继续,想必他们三人正在暗道的某处苟且偷生,哈哈哈哈哈!”北寒明笑得猖狂,他双手背后,一脸的自傲。
“是!”他这支小队皆是他的亲卫,足足有二十多人,皆是身手不输寒夜的高手。
【嗖!嗖!嗖!】
“将军,小心!”
可纵使这一行人有多么的警觉,却是难敌躲在暗处的裴元修。
随着寒夜转动墙上的石块,墙体瞬间凹陷,而自凹陷处则飞出数十支短箭,直直冲向暗道中的众人。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多时,这二十多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却唯有北寒明被他们守护得严严实实,就连油皮都没破一处。
“好一个裴元修!小爷真是小看你了!”此刻的北寒明略显狼狈,可他嘴角的笑意却是更甚,“这样才更有趣!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