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毕业分配

雷学智征求张小琼的意见，将来想在哪里生活？因为毕业分配虽然不能选择，一般也会按照志愿就近的原则。张小琼摇摇头，这事儿我可不能决定。谁知道将来两个人能不能走到一起，万一分手了，怎么办？

雷学智要是知道张小琼的想法，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追了一年时间才追上的女朋友，想的不是将来两人怎么过日子，而是分手了怎么办！张小琼不说话，雷学智自己就决定了，那我准备到你老家去了。这次张小琼不只是摇头了，她坚决反对，我都不想回老家去，你去干啥？然后无论雷学智怎样解释，坚决不听。她的理由是她将来肯定不回去，她开玩笑说其实大城市更有魅力啊。雷学智苦笑一下，无奈只好胡乱填好志愿，随便学校分配吧。

不出预料，雷学智被分配回老家省会城市泉城，军工企业。雷学智跟张小琼分享这个消息的时候，说实话张小琼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比较欣慰的是，他回到自己的家乡总是没错，如果因为她，分到她的老家，那将来无论如何她都担不起责任。这样好，将来两不相欠，省得有心理负担。

雷学智离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学校规定，毕业生限期离校，必须先到单位报到，然后单位可以安排休假。这打乱了张小琼和雷学智的安排。他们本来想在学校过上几天暑假，在金陵各处好好逛逛，然后再各自回家。可是现在雷学智提前离校，张小琼也只能回家了。但雷学智不甘心，他说：“小琼，你先别急着回家。我到单位，安排妥当了，你也正好放假了，来泉城吧，我带你玩玩。虽然我对泉城也不熟悉，也就小时候去过一两次，但给你做向导还是没问题的。”

张小琼想了想，觉得不妥。两个人留在学校，那是两个人都熟悉的地方，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如果去了泉城，孤男寡女的，说不清楚。她可不想重蹈崔艳艳的覆辙。所以她婉言拒绝了。

雷学智很失望。他知道张小琼担心什么，他没想到，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张小琼，却是一个保守的女孩，行事这么谨慎。这也让他更加敬重她，认定她就是他的老婆。

于是雷学智又出主意：“我报到后，如果单位允许，我再回来陪你，怎么样？”

张小琼也不同意：“这么老远，来回不要车费的？再说刚到单位就溜号，不好吧？”

雷学智动情地搂着她：“还是我媳妇儿好，知道心疼我。”

张小琼推开他，正色道：“说正经的，谁跟你贫。”

最后的结果是各回各家。张小琼仿佛又看到她苦逼的暑假，但愿弟弟能不辜负她的辛苦，哪怕考上一个大专也行啊！

随着毕业生的各奔前程，暑假也开始了。大家都怀着激动的心情陆续离校，或回家，或旅游，唯独赵玉晴，她仍旧留在学校，没有回家的打算。因为假期，她不但要给原来的两个学生补课，还要去徐总公司打工。这是她跟徐总的秘联系后，求到的机会。她想多挣点钱，多存点钱，让弟弟后续治疗多一份保障。虽然徐总承诺弟弟所有的治疗费都包了，但是她觉得花自己的钱肯定更心安。再说，她也想去帮助恩人，哪怕是微薄之力。

徐老板的公司是国际贸易，学数学的赵玉晴并没有很适合的岗位。秘把她先放前台打杂，并抱歉地说，等有合适的岗位再让她去实习。赵玉晴倒没觉得什么，前台打杂总比饭馆洗碗好多了，起码干净，也不累。第一天去上班，赵玉晴素面朝天，抢着干各种脏活累活，比如打扫卫生、打水烧水，当然，她尽量不去接电话，怕自己说错话耽误事。前台的赵晶晶虽然年龄不大，但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是公司的老前台了，见多识广说不上，却也颇能察言观色。刚开始见这个大学生来前台，还以为跟自己争饭碗，满满的戒备心。两人经过交谈聊天，才知道是来打暑期短工的，于是放下戒备，立马成为一个知心大姐，其实比赵玉晴大不了两岁。她告诉赵玉晴，在公司做工，特别是前台，一定要化妆，淡妆就可以。

赵玉晴笑笑，表示自己不会不懂也没有化妆品。她们宿舍可能只有孙洁云化妆，连崔艳艳似乎也没见过她有化妆品。赵晶晶耐心地给她讲解化妆技巧和步骤，末了还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口红帮她抹上，开心地笑道：“一点口红，马上让你变得漂亮多了。”

然后又热心地告诉她哪里的口红好用、哪里的眉笔便宜，赶快去买一支，云云。赵玉晴根本不感兴趣，她也不打算学化妆，但却很认真地听着，感激地点点头。

人总是会长大，而长大仿佛是一瞬间。赵玉晴就是得知弟弟生病的那一瞬间长大了。她不再天真地人云亦云，不再和孙洁云叽叽喳喳议论别人，也不再挑剔身边所有人的是非。她知道了宽容，懂得了感恩。

因为碰巧两人都姓赵，赵玉晴就直接喊她姐姐。几天下来，赵玉晴从赵晶晶身上学到不少东西，比如待人接物的礼节礼貌，比如和领导沟通的技巧，比如拒绝和推脱的说辞等等。她觉得前台看似没多少事，其实也包含很多学问，真的是处处留心皆学问那！

她干得刚刚得心应手，秘亲自打电话，让她去公司自营的进口商品的商场里卖货，当营业员，说这是徐老板的指示。于是，赵玉晴跟赵晶晶道别，去了商场。

到了商场，赵玉晴才开了眼界。这商场面积虽然不是很大，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商店，因为她没看见商店里常见的柜台，取而代之的是商品陈列展台，每个展台上陈列着不同的商品，赵玉晴看到有皮包、手表、鞋、腰带等，每个商品都那么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赵玉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商场，客人进来可以随意走近每件东西，近距离观看，而不需要营业员隔着柜台拿来拿去的，营业员只需要跟着顾客做好介绍或回答顾客提问就可以了。这简直颠覆了赵玉晴一直以来熟悉的大型商店商品买卖方式，这不是和农村的集市一样吗？可以近距离触摸商品，可以自行挑肥拣瘦，不过是高档的集市售卖而已。顾客再也不用看营业员的脸色，自己选择就可以。

老板让赵玉晴来卖货，是因为赵玉晴懂英语，能看懂商品介绍，好给顾客精确介绍商品情况，也算是“人尽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