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真原想,拖过半日,等孟平川回来,找个理由送阿峰出去,不承想,董素珍起身回去,定要阿峰跟着她一起去。
阿峰这一去,差一点命丧董素珍的长鞭之下。
(四)
董素珍是睚眦必报之人,一回到小院,就命阿峰跪在地上,抽出长鞭,劈头盖脸地一顿抽打。
阿峰是侍卫,不是仆人,是主人花钱请来的护院,身家没有卖给主子;仆人是主家用钱买来的,生死被主人掌控着。所以,侍卫是不能随意呵斥打骂的。
董素珍开始打他时,他想,刚才冲撞了大奶奶,让她出出气,息事宁人。虽然,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痛,但是他是习武之人,周身气息回转,伤到了他的皮,伤不了他的筋。
董素珍打累了,跌坐在椅上,竟然叫小红继续打,小红狗仗人势,拿着主子的鞭子,铺天盖地地又打了起来。
小红的力气比董素珍大,打的力道更深,阿峰怒不可遏,反手抓住鞭子,使劲儿一扯,小红吃了一个狗扒烧,他抡鞭向小红身上抽去,下打得她衣衫如柳条,血肉模糊,叫声凄厉。
董素珍被吓呆了,尖叫着叫院门外的侍卫,侍卫李大带着另外两人,冲了进来,看见素不相识的阿峰挥鞭打人,三人冲上去,按住阿峰,夺下鞭子,把他绑在大厅的楠木柱子上。
董素珍恼羞成怒,取下头上的钗子,反握在手,猛戳阿峰,只几下,他身上就血流如注。
看见主子疯狂地扎,李大上前劝道:“主子,不要打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倒便宜了这个奴才。”
“你这个狗奴才,手肘往外拐。”董素珍竟对李大吐了一口唾沫。
(五)
晴儿见大奶奶,不仅自己笞打阿峰,还让小红打,预感要出事,早已飞奔去,老夫人院里搬救兵。
老夫人叫申姑姑先去,纵然申姑姑行步如飞,待她赶到时,阿峰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申姑姑吩咐李大,把阿峰送往黄大夫屋里救治。
费真听到呼救声,也赶了过来,进厅一看,柱子边流了一摊血,以为阿峰已被打死,拖了出去,失声哭起来,她匆匆行了一礼,退出门去,刚好碰上老夫人急急赶来。
“哭什么?天还没塌呢。”老夫人怒道。
费真抽泣着站在那里,说不出话,老夫人直接忽视她,还未踏入大厅,已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老夫人皱着眉头,来到董素珍的身边:“又怎么啦,你身子重,不宜动气,为啥又生气呢?”
“娘亲,请娘亲做主,那个狗奴才也敢欺负我。”董素珍恃孕而骄,在老夫人面前撒起娇来。
“素珍呀,”老夫人坐在董素珍身边,示意下人退去,她拉住董素珍的手,推心置腹地说:“这个世道,每时每刻,遍地都有,奴才杀主子的事发生。”
“奴才杀了主子,自己当主子,你不是没听说过吧?”老夫人问道:“那些侍卫,是来保护我们的,不是奴才,不要惹恼他们,否则,哪天脑袋搬家,你还不知道咋回事。”
“跟一个吓人置气,也不怕辱了你的身份,来来来,跟着申姑姑去后花园散心,看看风景是最好的。”看见董素珍气消了,老夫人劝道。
董素珍骑驴下坡,带着婢女,随申姑姑去后花园散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