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朝上,李仁罕的狂傲和无礼,让皇上差一点没忍住。退朝后,他径直回了芙蓉殿,现今,唯有见到费真,他的心情才会稍好一些,才能平心静气地思考,前朝那些繁杂之事。
费真见皇上脸上布满阴霾,料知出了大事,加上今日一大早,小菜头就带来震惊的消息,皇后自戕了。
“是皇后之死,让陛下在朝堂上受到刁难?昨日,我不该去见皇后,这一下,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费真的心底,电光一闪。
“孟哥哥”,她给陛下斟满茶,侧身坐在他身旁,问道:“皇后死了?”
“你也知晓了?”皇上问道。
“其实,我昨日就有预感。”费真迟疑着,把昨日之事告诉了皇上,只是隐瞒了,皇后说的,太后给她下药这一段。
“糊涂啊,真儿。”皇上叹道:“你就不想想,冷宫层层守卫,你怎能安然地进去,又全身而退?”
“哎,你不怕着了道?”皇上颇有无可奈何之态。
“孟哥哥,真儿不争不抢,只因孟哥哥在宫里,才来这里守着。”费真哭道:“就是这样,也招人恨?”
“真儿莫哭,这宫里比不得外面,人心不古,知晓内情的人不会猜疑,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你为了后位,逼死皇后,这可是杀头之罪。”皇上说道:“是谁那么处心积虑,欲置你于死地?”
(二)
“报,太后驾到。”听到外面的通报,俩人相视一惊,难道是太后?
太后进殿后,没有理睬跪安的两人,径直坐上殿首,皇上见状,便自起身,讨好地来到她跟前,接过婢女端来的水,捧给太后。
“坐吧,皇儿。”待皇上落座,她问道:“这会子就退朝了?前朝没事啦?”
“嗳”,皇上应着。
“刚好,皇帝你在这里,你说这事怎么处置吧?”太后说道:“传杏儿。”
杏儿把昨日,费真去见皇后之事和盘托出,最后她说:“皇后说肚子疼,是月事到了,费娘娘有良方,用手搓搓肚,就不疼了,奴婢见皇后娘娘疼得厉害,心一软,就传了话,求皇上饶命,求太后娘娘饶命。”
“你这贱奴,当初哀家吩咐,未经哀家与皇帝允许,谁也不能进冷宫,你倒好,还给费妃传话。”太后斥道:“念在你,及时禀报皇后之事,重责三十板,打入浣衣局。”说完,示意申姑姑。
申姑姑把一直叫着“救命”的杏儿,拖出去,亲自在芙蓉殿外行刑。
申姑姑举得高,放得轻,三十大板下来,杏儿皮未裂,血未流。
(三)
“皇帝,哀家已查明,费氏觑于皇后之位,擅自见皇后,逼死皇后,其行可诛!”太后说道。
“冤枉呀,太后。”费真跪在大殿,申辩道。
“母后,说费氏觑于后位,不妥吧?若是这样,当初儿臣欲杀皇后,她极力阻拦,力劝儿臣保其性命。”皇上说道。
“哦,真有其事?”太后问,心想,这个女人不简单,惯用“欲擒故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