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答应入上书房

“娘……娘……不要，不要……放开我娘，……求求你放开她，……放开她……啊你放开她……不要，你放开她。”言卿月带着哭腔从睡梦中醒来，坐在床榻上无声的落着泪。这么多年了，她竟然又梦到了母亲的死。

娘亲被折磨时，其实她是亲眼见到的，只是在母亲快撑不住时，她哭晕了。只是没有亲眼见到母亲咽气而已，这些她没有和父亲和哥哥说过，他们也以为她被抓时就昏过去了，没有看到母亲被折磨致死。

那时哥哥和父亲都在母亲被害的巨大悲伤中，言卿月不想他们再担心她，还伪装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看到。

当时言卿月只有六岁，和母亲不慎一起被绑，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没有对她动手，但是却被绑在柱子，亲眼看着母亲被那些人用各种刑具折磨。

当时母亲的身上有刀伤，箭伤，烫伤，指甲被拔，手脚都打折了……身上就没有一块是好的。那些人看到母亲越痛苦，她哭喊求救得越大声，那些人就越是兴奋，下手就更重了。

言卿月后面直接都不敢哭出声，一直隐忍，一直到晕死过去。

母亲去世后的一年里午夜梦回时都是母亲被那些人折磨。那日的场景都会在梦中出现，哥哥和父亲以为是她太过于伤心做了噩梦，父亲、哥哥、玉华姑姑、玉霞姑姑都会轮流守着她。在舅舅家每次睡觉也都是外祖母哄睡着的，后来渐渐的也就没有再梦到了。

今天晚上再次梦到，好像又回到了六岁时，母亲被折磨，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哭喊求那些人。她感觉心又再一次的被人揪了起来，眼泪也止不住的掉。

玉霞姑姑不放心言卿月，担心她回来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今晚就在外面守着，平时郡主体恤她们，就不让她们守夜。刚刚听到屋子里有声音，连忙进去。进去后撩开帘子，看到的就是他家小郡主流着泪，呆呆的坐着。

快步走过去，抱住言卿月，手在背上轻轻的抚摸着。

“怎么啦，是做噩梦了吗？没事没事，奴婢在，不怕不怕，梦都是反的。”

言卿月抱着玉霞姑姑无声的哭了会，也没有告诉她自己梦到了母亲。过了会便放开了，乖乖的躺下睡好。

“我没事了，玉霞姑姑快去睡吧！”

睡下后，言卿月一点也睡不着了，脑海中浮现的就是母亲被折磨的那一幕。那些人在父亲找到他们时便吞毒药自尽了，一看就是死士或者暗卫，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查到谁是幕后主使。

这一刻她心中那个想要找到真凶的决心更强烈了，那人知道母亲的行踪，还能调动那么多暗卫死士围剿，还没有让其他人察觉，母亲被找到后，父亲顺着线索发现那些都自尽。最后找到母亲的地方，还是大理寺，这人定是位高权重，耳目众多。

想到这，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如果想要报仇，那么是得进上房，和那些皇子交好，以后才有可能得到点线索。下定决心，言卿月便强迫自己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言卿月醒来时还有些迷糊，看着有些不像是在镇北将军府，揉了揉眼睛，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下，便明白了是在王府自己的家里。

玉霞和云梦在听到屋子里有响动时，就进来了，进来就看到了言卿月这模样，心都软了，小郡主真是可爱。

王府没有老夫人，也没有嫡母，父亲要上朝，也就不用去请安，言卿月睡了个懒觉。玉霞和云梦麻利的将言卿月梳洗打扮好，时辰便也差不多到了去主院用午膳了时辰了。

言卿月到时，除了大哥、二哥和父亲其余的人都到了。言卿月看着位置，除了主坐和主坐左右边两边的位置还空着，其余的就是末尾的位置。那三个空着的位置一看就知道是二位哥哥和父亲的。

“呀，郡主殿下刚刚回来，我们都习惯了这么坐了，竟然都没有给郡主殿下空出位置。要不就将就将就坐在二妹妹对面吧。”言望舒阴阳怪气的道。

言怡安坐到末尾，按照年龄来说，言卿月确实是该坐到言怡安对面。可是天齐国重孝，也注重嫡庶尊卑，妻妾有别，尊老爱幼等礼仪。

就嫡庶尊卑言卿月都不可能坐到末尾，在天齐国妾室和庶出的子女在见到正室和嫡出子女时都应该行礼，初一十五还应该去请安的，更何况她还是郡主。

言卿月也没想和她过多的计较，坐次可以体现出身份的尊卑，但她认为就一个位置，还是在王府，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没有必要去争一个位置，下次让下人安排好就行，今天回来第一天，不想一早上的好心情被破坏，再说那个位置离那道佛跳墙，红烧牛肉近。

想清楚后，言卿月便走到了言怡安旁边刚要坐下，就听到张姨娘说话了。这明显就是想找麻烦。

“郡主怎么能坐那里呢，舒儿真是不懂事。坐那回头告诉你父亲，又要训斥你了。唉，算了，还是我这个作长辈的让位置吧。毕竟那是郡主殿下咱们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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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来，言卿月确实是应该坐张姨娘那个位置，张姨娘坐对面，可是张氏这么一说，言卿月坐那个位置就成了和长辈抢位置，不尊敬长辈了。

言卿月被气到了，听到她这么说，就突然不想坐到末尾了，今天她就抢这个位置了，怎么滴，谁敢说不是。真的谁稀罕了，坐那抬头就见她坐在对面，好倒胃口的。

言卿月站起来，就打算和她理论抢那个位置了。还没有开始输出，有人就快了她一步说话了。

“张氏虽是姨娘，但也是长辈，让长辈让位置确实是没教养，也不是君子所为。”

只见逍遥王和两位哥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了。

逍遥王故意停顿了一下，张氏听到这是又惊又喜了，她就知道王爷心里还是有她的。正自我感动着，下一刻逍遥王的下一句话就把她心震得破碎。

“既然这样，来人，搬把椅子放主坐右边，月儿是嫡女也是郡主，那个位置怎么会是月儿这样尊贵的身份该坐的。”

天齐国以右为尊，加了把椅子后，众人都得挪位置，在圆形的桌面上，言卿月和逍遥王所坐的位置就成了主坐。这不比张姨娘那个位置尊贵。

“以后位置便以现在的来坐。大家坐下可以开始用膳了。”

言君泽和言君浩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张氏和言望舒则是一张苦瓜脸，言怡安则是无所谓。

言卿月看着碗里堆满的各种菜，都有些串味了，有父亲夹的，也有两位哥哥夹的。看着满满一碗，有点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看着父亲又夹了块牛肉给她。她想应该说点什么打破一下这寂静的气氛，转移一下父亲和两位哥哥的注意力。

“我决定好了，我要去上房。”

果然，父亲和哥哥都不在给她夹菜了，都转过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