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明两天两夜几乎没合过眼,确实困得不行,倒在柔软的床上,来不及盖被子,他已进入梦乡。
这一觉,他一直睡到晚上擦黑,他醒来后,去隔壁费真的房间,见费真脸染红晕,还在沉睡,叫了一声:“费兄”。
费真未醒,嘴里却念念有词。
“费兄,你睡了一天了,起床吃饭。”明摇一摇她。
仍未见她醒来。
他用手摸费真的额头,这一摸,吓得他跳了起来,“这么烫,费兄,你怎么啦?”
屋里的响声,惊动了在屋外伺候的女奴央宗,她跑进屋,由于常与汉族往来,她不仅能听懂汉语,还能说汉话,明让她去请医生,她却报告了桑家罗。
桑加罗让她去请藏医,自己先到了费真的房里。
“怎会发烧呢?这可要了命。”桑加罗说道:“你们汉人到我们这里,最怕发烧,原本这里地高气不顺,一发烧就无法呼吸,会憋气而亡。”
“求莫拉救命”,明一听,竟哭了起来。
“来人呐,拿酒来。”桑加罗叫女奴拿来酒,用白巾浸润后,敷在费真的额头上,以此来降温。
“别哭,把她的手拿出来,也敷上酒。”桑加罗吩咐道。
(五)
还没做好这一切,藏医提着药箱来了,他让大家出去,与桑加罗一起,检查费真的全身,他怕她有另外的伤口,尚未及时处理,引起感染。
检查完后,又仔细查验了费真的双脚,把腐肉刮去,用酒精消毒,换上用蒸馏水煮过的白布包裹。
他见费真的双手裹着布,拆开布条后,发现右手有伤口,手掌肿了起来,定是摸过脏物,受了感染。
他认真清洗她的手伤,消毒后上藏药,并让明进屋,告诉他:“今晚需留神公子的病情,如若高烧不退,会危及性命。”
“莫拉,我应怎么做呢?”明焦虑万分,手搓衣衫,拖着哭腔问道。
“反复地用酒敷额头,防止她高热抽搐,如若能度过今晚,他方能得救,愿天神保佑!”藏医回道。
“烦劳先生今晚就住在府里,若遇危急,能及时处理。”桑加罗嘱咐藏医,藏医是藏族的化人,藏人极其尊重他。
“谨遵大人之命”,藏医出了房门,被阿金带去吃饭,安歇。
“贤侄先去吃晚饭,我在这里守着。”桑加罗说道。
“晚辈无胃口,莫拉去吃吧。”明回答道。
“一个小小的伤,看把你吓得,不想吃饭了?你若不吃饭,怎能有力气守护她,她在生死关头挣扎,你倒先自暴自弃了,对得起她吗?”桑加罗一顿呵斥。
明只好乖乖地去吃过晚饭,替下桑加罗守在费真身边。
天黑不久,土司的寨门外来了一队人,自称是蜀地过来买马匹的,要求借宿桑加罗的官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