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婉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后,脖颈处的力道陡然一松,人也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咳嗽起来。

来京两年,她多少听过一些坊间传闻,东厂提督心狠手辣,果然名不虚传。

李重意缓缓站起身,状似慵懒的整理自己的护腕,同时轻蔑的瞥一眼地上的人。

林婧婉知道他这是在等自己回话,不待气喘彻底平息,便非常识趣的接着道:“我母亲是他的原配发妻,朝廷早有明:贫贱之妻不去,奉养公婆服丧之妻不去,娘家无依靠之妻不去。

我母亲三者俱全,所以不能被林家休戚。两年前,祖父祖母守丧之期过后,他以替我议亲为由,哄骗我与母亲来京。

而来京之后数月,因我婚事有着落,与他之间的关系也有所缓和,母亲便很快有了身孕,谁知他竟然趁我母亲体弱无靠,逼迫她交出婚。

直到此时我们才知道,他处心积虑迎我们入京,只是为了要隐去这停妻再娶之罪。”

林婧婉说到此时,眼中满是滔天恨意:“我母亲不甘心我和弟弟被沦为妾室子,更不愿被他拿捏,死命不肯听从,却在生产之时,被他和那妾室暗害,最终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这些日子,她时常在想,母亲生性清高,遇到如父亲这种负心薄幸的夫君,是不肯放下身段来与他的妾室争个长短输赢的。

母亲肯答应来京,肯答应与他破镜重圆,唯一的理由便是为了她的前途考虑,因为她已经及笄了。

“他当时来京投靠的是首辅朱家,娶的也是朱禀衍的外室之女,既然他在京中的荣华富贵全仰仗朱家,那我便让朱家对他厌弃,没了首辅做靠山,他无根无基,即便高居尚之位,也会很快被人拉下来。”

李重意凤眉一挑:“你是说,朱府收到的那封告密信,是出自你手?”

林婧婉点点头,颇为庆幸自己没有在聪明人面前自作聪明。

自打李重意识破她的身份之时,她便知道自己的一切都会在他面前暴露无疑。

但向来倔强的性子,又让她不甘愿被人肆意拿捏。

要想达到目的,光靠哀求哭啼是行不通的,还得能证明自己对他有用才行。

李重意笑了。

满朝武都知道,后宫杨贵妃与朱惠妃势不两立,而他李重意和首辅朱禀衍也是形同水火。

这小丫头一封告密信投到朱府,让朱禀衍对林乾海心生隔阂,再设法寻到他这里,想要借他之手,彻底斩掉朱禀衍这个左膀右臂。

听看上去对他来说是有利无害,但是……

他凭什么相信这个小女子对他没有任何歹意?

“你说你母亲出身诗之家,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应该懂得,你心中即便对林乾海有滔天恨意,但你是他女儿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他十分密切注意着林婧婉脸上的变化,就像在看一只猎物,企图让她在他的强势震慑下慢慢现出原型。

“你设法把他整垮,万一你林家最后落得满门抄斩,你就没考虑过自己的下场吗?”

他语带挑衅,似俯瞰着脚下的人,眉眼间俱是嘲笑。

“犯官的家眷,可都是要没入教坊司中供人取乐的,你这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法子,确定可行?

你说,本督是愿意相信你会愚蠢到为了替你死去的母亲报仇,而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还是相信你费尽心机接近本督是另有所图?”

自他掌权以来,明里暗里想让他垮台的人不知凡几。像她这种雕虫小技,他还不会放在眼里。

林婧婉深吸一口气,忽然冷笑了笑。

李重意蹙眉:“你笑什么?”

林婧婉面色无惧,眼神坦荡:“督公方才分明已经信了我的话,却非要强行怀疑,难不成只是因为我方才不小心识破了督公的真身?所以无论我说得多么在情在理,最终你都会寻个理由杀了我。”

李重意紧抿双唇,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林婧婉不等他发怒,又再次诚恳道:“我对督公并无不敬之意,今日之言也句句属实,若督公不信,只管来试探,若我有半点对督公不利之心,甘愿遭受万剑穿心之苦。”

这小女人分明是一副以弱凌强的姿态,半是哀求半是要挟,可不知怎的,李重意就偏偏对她生不起气来。

感觉若是当真兴师动众对她问罪,都会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那般窝囊。

“母亲与我未出世的弟弟双双含恨而终,求督公给个机会,只要让我能达成心愿,我替您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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