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爹给我写的招牌。”钟蓁翻了个白眼。
主簿突然小心翼翼起来,“敢问姑娘令尊是?”
钟蓁不得已报了家门,那主簿眼睛一亮,立刻满脸堆笑,走出来亲自给钟蓁搬了凳子,一边搬一边说:“那钟大学士的字是挺值钱的。”
“很值钱吗?”
“姑娘有所不知,钟大学士的字,在如今玩市场上有市无价,大学士早年有少数墨宝,都被王公贵族收藏了,如今百两黄金都求不到的。”
钟蓁一滞,想不到啊想不到,她苦哈哈想尽办法赚钱养家,他爹一挥手就能赚一个宅子。以后要是闹饥荒,她必须得溜进他爹的房,偷几本手札去卖才行。
主簿不再追问赵十二怎么回事,只说说他立刻就把这案子报到上头,务必查出幕后主使,使其不敢再生歹念。
钟蓁见完事了,正准备打道回府,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起来。外面的小吏进来报,说是东长街上又有两辆马车撞一起了,两方事主各不相让,都说是对方占了道,争执不下,于是闹到这里来了。
李卫拉着钟蓁留下来看热闹,许主簿倒也没撵他们。
现在的许主簿一个头比两个大,他最怕的就是这种,能在京城里跑马车的,必定是有权有势的家族,不是他这个九品小官惹得起的,若说秉公处置吧,这种事往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岂是好断的?
果不其然,两家进来以后,都是指责对方行得太靠中间。
这其实就跟现代两辆车剐蹭似的,在现代,主要的判断依据是谁压线谁负责,可这古代大街上没有划线呀!
许主簿倒也不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案子了,还好这此并无人受伤,不过是双方意气之争,他豁出去没脸没皮两头赔不是,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总算双方才平息了怒气各自散去。
看着萎靡不振的许主簿,钟蓁的生意细胞又动了起来。
“敢问许大人,咱这里可是经常出现这种事故?”
“可不是吗?”许主簿扶额,“上个月还有一起,坐马车上的官眷还受了伤,都闹到府尹去了,我因此还被上峰训斥无能,着实无奈。”
“恕我多嘴,如若路上划出线左右车马各行其道,是不是能减少此类事故?即便是发生了,也方便公断是不是?”
“姑娘说得轻巧,京都府也试过在街上划线,可砖石地面不比木头,那么贵的漆划上线,不过几日便被路人车马踏至斑驳,更不要说烈日暴雨,根本经不起折腾。”
“我却知道有一种漆,可施于砖石之上,维持数月不成问题,京都府要不要买?”
许主簿眼睛一亮,京都府他做不了主,但是东内城厢的花费他是可以调配的,若真有钟蓁说的那种漆,倒是能帮他省事,可以在东长街试试。
钟蓁问他预算多少,他翻出册子,记载去年尝试画线时一月费了20两银画了三次,后面因效果不好便放弃了,因此便跟钟蓁说一月二十两。
钟蓁听他说这个数,立刻进系统看了看,涂料比她想象得要贵,按照许主簿说的东长街的长度,哪怕只是画5的线,都要用差不多20公斤涂料,得费她三百多积分。除开给周氏买中药那回,她还没花过这么多积分呢。
钟蓁瞬间觉得不值。买药救命另当别论,做生意赚钱,现在要不是像指甲油那样一本万利的项目,她都不稀罕做。
许主簿看她犹疑,猜到是价钱问题,正想要不要给加点钱,钟蓁却说了,“罢了,说都说出来了我就当做件好事吧,便每月二十两银子,我保证东长街上的线始终清晰便是。”
两个人就这么说好,许主簿为感谢先交了一个月的钱,约定五日内画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