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老东西没理由知道我们来密宗送佛经,这也是我们初次见面。
但他说这话的意思我们却是都能明白,毕竟在砸毁那些石像之前,我们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中。
臭鱼为了缓解尴尬,笑着说道:“是,最近这风雪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只能是在城里歇脚躲避。
话说大师真是神机妙算,连这种事儿都能算到。”
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而且不想装糊涂。
听刚才的和尚说,这个掌诗达赖名叫白巴。
白巴直接伸出手,示意我把匣子交给他。
我心想这啥都没探听到呢,要是交给他不直接就露馅了么。
于是装模作样地回过头对臭鱼问道:“今天几号呀?”
“廿九呀。”
我说道:“大师,那这匣子还暂时不能给你。
丹朱大师临终前有嘱咐,送大黑天佛咒到密宗桑耶寺,要新月之夜才能打开匣子,皆因佛经见不得月光。”
常言道日月同辉,其实白天月亮也挂在天上,只是日光太强,看不见罢了。
虽然看不到白巴的眼睛,但我猜他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佛经见不得月光,怎会有这么荒唐的规矩。”
我装模作样说道:“我不知道呀,丹朱大师临终前的嘱咐就是这么说的,这不他徒弟也在这呢,我可没有半句假话。”
说着对黎九明使了个眼色,他当即说道:“大师,我师父临终遗言确实如此,两天后便是初一新月,您何必这么心急呢。”
“就算如此,你们大可以先把匣子交出来,我照规矩新月夜再打开就是。”
我忙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为了保证安全,打开匣子的时候我们必须在场,而且在此之前这东西必须由我们保管。
否则出点什么事儿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臭鱼应和道:“就是,万一东西丢了,打开里面是空的,到时候你们又怪是我们使了手脚。”
白巴冷哼一声。
“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随之便在桑耶寺里安排了寮房供我们休息。
我们借着仰慕密宗已久,想观摩密宗僧人修行为由,游走寺中,收集信息。
白巴明显对我们有所提防,但并没有拒绝我们的请求。
和我们之前想象的不一样,这些和尚并非成天妖言惑众,膜拜龙象法王。
他们和中土汉传寺庙里的僧侣几乎没什么两样,每天无非是晨钟暮鼓,念经拜佛,整个桑耶寺里,我甚至没看到一尊法王石像。
这和古格城中的传言明显不同。
臭鱼在我耳边低声嘀咕道:“这是知道咱们来了,故意演给我们看的吧。”
我看着却是不像,这些和尚的行为举止都很自然,完全没有作秀的痕迹,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们每天都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修行平淡如水。
可越是如此平静反倒越是让我不安。
或许看到他们成天举行邪典,寺里法王石像横行,和尚吃人不吐骨头,我反而会安心一些。
夜里,三人在寮房里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臭鱼说道:“实在不行留下空匣子就撤吧,密宗的事儿错综复杂,咱们不助纣为虐就行了。”
我说道:“可是我体内的锁魂钉该怎么办,你看今天那情况,我如何能开得了口。
就算说了,你觉得白巴会同意帮我吗?”
“那……要不把真的佛经取来给他?”
我仍是摇头,寮房里摆着一些密宗的佛卷,黎九明全程没有吭声,坐在旁边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