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珊和裴思瑜一人一句。
姜寻无言以对,刚好服务员来上菜了,她关掉再次亮起的手机屏幕,和两人一起吃饭,话题也随之转移。
……
晚上九点,姜寻回到了华盛名邸。
从车上下来,她看到别墅一楼灯火通明,恍然间有种丈夫在等自己回家的错觉。
但她心里清楚,盛司越就算在等她,也是等她算账,找她麻烦。
她很快进了家门。
一阵香烟味在门开的时候钻入鼻尖,因为太过浓厚,让人感觉不适。
姜寻朝客厅看去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闻声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她切身感受到了他眼底散发的怒意:“去哪了?”
她想不也不想就反问:“这个问题你在电话里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盛司越本想着只要她好好回答问题,他可以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但女人开口就是反问,语气甚至比他问问题的时候还差,怒火蹭地一下从心底钻了出来,抵达临界点。
他气愤极了,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直接朝姜寻的方向扔了过去。
而姜寻刚才说话的时候刚在换鞋,换好鞋抬头时,一个烟灰缸从十米之外飞了过来,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的额头上,之后落地,四分五裂。
女人脚下不稳,摔在了地上。
盛司越显然没想到烟灰缸会砸到她的头,神色骤变,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冲了过来,看见她眼睛里蓄满了泪却拼命忍着不落下来的感觉,心口有些反常地抽痛。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想要把人扶起来。
姜寻一把挥开他,男人毫无防备直接蹲坐在地上。
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忍着委屈朝楼上走去。
盛司越火速起身追了过去,拽住她的手臂转过她的身体:“你有没有事?”
“还活着!”她的嗓音很淡,腔调听上去已经算不上正常,是介于极度委屈之下和即将哭出来之前那种压抑隐忍,甚至是躲避。
只有姜寻自己知道,她有多不想在盛司越面前示弱。
偏偏,他死揪着她不放:“我送你去医院。”
姜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力甩开了他,歇斯底里地冲他吼了一句:“滚!我是死是活跟你都没有关系!”
吼完之后,她逃一般上了楼,冲进主卧反锁上门,身体靠在门板上,一点点往下滑,到最后蹲坐在地上,孤独无助地抱着双膝。
女人脑海中不断回放上次在咖啡厅盛司越为了许心雯把她推倒在地和今天在客厅里拿烟灰缸朝她大力砸来的样子。
一样的施暴,一样的决绝,一样的肆无忌惮。
门外。
盛司越一方面后悔自己暴怒之下把烟灰缸扔出去时毫不顾忌的行为,另一方面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结婚两年来,姜寻第一次让他滚。
她竟然敢让他滚。
一贯擅长谦让忍耐的女人竟然开口……让他滚!
他烦躁极了,但好像又不只是烦躁。
男人从西裤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之后,又拨通了江东衍的电话:“马上来华盛名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