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庆城有千里之遥,除了程安知道我的底细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过去。
那陈姨娘是怎么知道的?
清晖院一到夜间,向来都是门锁紧闭的,程域是怎么进来的?
院墙这么高,墙角也没有爬行的痕迹,这么说,清晖院有内奸?
那到底谁是内奸?
没多久,程安就来回复了。
他一脸纠结。
是伴夏!
程安喜欢伴夏,素来交好,有一次不小心说漏嘴了,说出我是被三郎从明月楼带出来的。
虽然,后来伴夏再问明月楼是什么地方,程安三缄其口。
聪明的伴夏思来想去,就猜到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她看
程域这个浪荡子与我相识,便更是自动脑补出一段狗血的过往。
看我更是鄙夷。
将我的来处,看似漫不经心,如此巧妙地透露给程域。
程域知道了,他老娘陈姨娘自然就知道了,剩下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
更是在后续的事情中,好一个推波助澜。
后花园摘桂花那一次,就是她向程域通风报信的。
她见我安然无恙地回到清晖院,心有不甘。
又和程域里应外合。
到二更时,伴夏就偷偷把角门打开,把程域放进来。
不巧,前半夜下了一场小雨,地面微湿。可,后半夜早就干了。
她的绣花鞋上就
沾了些泥土。
我的房门是从里头锁好的,没有钥匙的情况下不用暴力是打不开的,我怎么会睡那么死没有察觉。
原来,她居然在我的红枣茶里放了迷.药。
还好我当天晚上喝了药后有些腹胀,红枣茶只饮了两口就不喝了。
要不然,都不知道事态会有多严重。
我想想都后怕。
伴夏被扯出来,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上。
然而,我内心实在是不愿意相信是她。
可这些天,突然发生的事情又都可以理解了。
“伴夏,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与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为什么要害我。”
伴夏抬起头,盯着
我,眼睛就像淬了毒一样,“哼,事到如今,被你们抓到了,我也无话可说。”
伴夏在程府的一众丫鬟中,算姿色最佳。
“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也没有苛待你,自问也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伙同他人这样对我?”我追问道,我想得到答案。
“我六岁就被郡主安排过来伺候少爷,从小就认定自己是少爷的人。即便少爷成亲了,即便少爷五年不归家,我也一心一意的等待着。”
“吴氏不过是个作为摆设的无盐女,少爷对她根本不上心。我是程府里最齐整的丫鬟,总有一天少爷会看到我的。”
“可是我好
不容易等回了少爷,却也等到你。自从有了你,少爷更不会看我一眼。”
“你要是个名门闺秀我也就认了。可你算是什么,不过是娼门出来的窑姐,靠着一张脸和娼门里学到的狐媚手段,怎么配的上少爷这般珠玉一样的人儿?”
“只有毁了你,我才有机会。如果你被少爷最讨厌的四少爷糟蹋了,你成了残花败柳,少爷还会要你吗?”伴夏许是憋太狠了,有了机会就把心中恨意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又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
继而问她,“伴夏,你说这个世上会有女子甘愿沦落风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