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韵看着只有五张椅子一张桌子的大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庄子这么穷吗?过来的时候他可看到庄子后面的山上都是收割的痕迹,按道理说不该一贫如洗才对。
就在她四处查看的时候,二牛端着两杯水过来了,齐韵看了一眼缺了一个小口子的杯子,伸过去的手顿了一下。
二牛尴尬的开口,“小姐,庄子上多年没有添置过东西,很多都是将就着用。”
“庄子上这么穷吗?”齐韵眉头微蹙。
二牛摇了摇头,“庄子的收成在西山算是中等。”
“那为何……”
“我爹说庄主没来,庄子上的盈利半分都不能动。”
看来他爹还真是个老实人。
见他穿的衣服都洗白了,脚上的鞋子还有缝补的痕迹,开口问道:“庄子上就你们一家三口吗?”
“以前庄子上还雇了短工,后来都走了,如今庄子上就住着我们一家三口,不过到了播种、收获的季节就会请当地的村民帮忙,当然,也不是白帮忙,我们会用粮食抵工钱。”
齐韵点点头,随后开口问:“刚才那个是你哥?”
“以前是,从今天开始不是了。”
二牛低着头站在一边,想到大牛做的事,他眼中满是愤怒,这些年爹爹为了他劳心费力,他竟然为了银子伤了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一会后,二牛的爹回来了,头上的伤口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上拿着一个小布包。
他将小布包放到齐韵面前,然后跪了下来。
“大伯,你这是?”
“小姐,这是这个冬天的收成,还差二两可以用我的月银抵扣。”
齐韵看了一眼,小布包里面有一个十两的银锭子,还有一些碎银子,加起来有十二三两,他说还差二两,也就是说这个冬天的收成有十五两左右,虽然不算多,但也算不错了,毕竟这边的冬天太冷了,能种植的农作物太少。
二牛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爹,心里很不是滋味。
“爹,那都是大哥做的,为什么我们要为他填窟窿,他就是一个无底洞。”
“二牛,爹也知道对不起了,但是这是我们该承担的,等今日过后我就会去衙门跟他断绝关系,以后他的事情跟我们无关。”
这么多年为他善后不知道补贴了多少,他真的累了,也真的心寒了,二牛如今也十八了,也该娶媳妇了。
齐韵让露珠扶他起来坐好,老人坐好后吩咐二牛将他这些年记录的账本拿过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个木盒。
庄子的主人来了,他也该交差了。
“小姐,这是这几年的账本记录,还有汇丰钱庄的票据。”
齐韵拿起账本一页页翻看,发现每一笔都记录了很清楚,而且存款的时间也记录在册,跟票据一对比都完美的对上了。
九年多的时间,他们一共存了二十一张票据,银子竟然有两千两之多,这是齐韵没有想到了。
如果庄子的管事不是憨厚老实之人,他早就发财了,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
齐韵觉得欣慰又觉得可悲,她看向老人,开口道:“不知大伯姓什么?”
“姓杨。”
看他略显紧张的模样,齐韵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不过有些话还是直接说明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