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用条棍子戳了戳蜘蛛,那蜘蛛直接把棍子咬断。
她无动于衷,微微凝眉。
倒是霍元卿怕她被咬到,在她耳边惊呼,“小心被咬!”
他一手抓过来,把沈清禾吓得肉身一抖,转过头与他对视,“蜘蛛没有吓到我,倒是被你吓出一身汗。”
“你真不怕这个?”霍元卿抿紧唇瓣,他捡起盖子立马盖上去,再递到她面前观摩,“这样看安全。”
沈清禾:“……”
她一个天天捉猛兽的还怕这一个?对她来说,就像看小蚂蚁一样。
“元卿!”沈清禾撇开话题,轻声道:“你为北燕鞠躬尽瘁,抛头颅,洒热血,用生命去守护百姓,你为北燕打下强国的基础,可你哥哥却这般待你,甚至还想将你毒死,你就没有想过……而你母后,根本就不是你……”
沈清禾意识到什么,话锋又转,“你母后根本就不把你放心上,也没把你当儿子看待,太偏心了。”
她气呼呼的,好似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一样。她适可而止,没有再说下去。
而霍元卿站在她身后,对上她抬起的眼眸,算是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得出一个结论来,微微蹙眉,“你想让我反?”
正是此意,知我者,元卿也。
沈清禾坐在凳上,手指轻轻敲在盖子上,“狗皇帝不会放过你,你们二人之间,只有一个能活!”
“就像五种毒虫放在一个罐子里,它们互相攀咬,剩下最后一个才可以活。”
“那么那个就是最强大,最毒的,又比如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要把自己变强变大,然后把虾米吃掉。简而言之,道理都一样,那个位置不是他……便是你。”
霍元卿眉目凝重,沉思默想。
她言词有理,可他又不能为一己之私,挑起战火,那样会令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是很严重的代价。
战争是残酷的,他不想踩在百姓的尸体上,去夺得生存,或许他还有其他方法存活,不一定要反。
沈清禾见他不语,在思虑着什么,是那般深沉,又令她感到一丝心疼。
只有他想反,她会帮他,到时候救出他父亲,与他母亲也能一家团聚。
霍元卿此刻冷声道:“此事以后不要再说了,我自有定夺。”
沈清禾也没再说,唇角微微露出笑,“没关系,我只是这么提议罢了,怎么做只在你一念之间,我也不会强你。你善良,爱护百姓,设想到百姓安危,我也能理解,毕竟……”
毕竟你如今不想,总有一天你会的,只是时候未到,是时间的问题,是还没有被逼到墙角。
沈清禾垂下眸光,又敲了敲盖子,里面的蜘蛛拼命抓挠,恨不得出来咬她似的。
沈清禾把那只火蚁倒进蜘蛛瓶里,两只小家伙立马就互相对战起来,谁也不饶过谁。
它们身上都携带着剧毒,就看哪一只更毒了。
良久后,火蚁被蜘蛛吞之入腹,沈清禾神情淡淡望着瓶子里的毒物。
霍元卿当即一愣,也明白其中之意。
丞相府里,闻人荣精神恍惚,依然躺在床上,话也不说,不肯吃,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