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宋蕙现在怎么样了。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王氏内心惴惴,有些茫然。
只是想起宋学守说的话,她的心,便一下子硬了起来。
“你是想要成功脱身,还是想要随蕙儿一起死?”
“蕙儿怀有私心,妄图戮害我们府里嫡长女,对你更是恨之入骨,找来外边不二不三的方士,想要陷害你!”
“这样的祸害,还能留下来吗。这样的祸害,你还关心她做甚!”
王氏便一下明白了。
想要活命,必须得让宋蕙背锅!
她的心当然有些痛,想到宋蕙这么些年的不易,小时候不敢认她,还要让她承受流言蜚语,到最后,又让她远嫁外地。
虽说这么些年,自己在金银上也补贴了她不少……
不过,转念一想。
这次事情也是宋蕙她办事不利,没让宋珀喝下药粉水,这才出了岔子,让她背锅,也没有什么问题!
王氏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她只会心疼自己打点出去的,那一万两银子。
王氏整理了一下衣襟,表情恢复自然。
见到宋珀扶着谢氏走来,她内心又升起一股戾气,只是想到宋学守的嘱咐,便又忍了。
身体酸痛难受,大大小小满是淤青,只是稍稍一动,都会牵连到全身牙齿一起痛。
宴会一事,算是她丢尽了脸。
就算将宋蕙卖了,她平安归来,一张老脸终究是挂不住,恐怕将来,也没有出去交际的机会了。
她已年老色衰,宋学守会来捞她,也不过是因为,宋进需要一个正常的家世。
母亲雇佣左道邪士被捕,无论怎么样,说出去都太难听了,恐怕今后京城里芝麻小官的女儿们,都不会愿意嫁进国公府。
宋蕙则不一样,她是出嫁女,一切行为,皆有夫家负责,将锅推到她的头上,便能将魏国公府摘清!
宋学守做事从来只计较利益。
王氏被宋学守警告了一番,也不敢再自作主张做什么,打准了主意,今后一切事情,都听宋学守嘱咐。
宋学守不在,那就听张妈妈的建议。
总之,她自己是不敢再做些什么的。
现下也强作无事状,脸上瞬时绽出一个阴阴的笑:
“母亲,珀儿,你们来了。今日的菜品,都是媳妇亲自挑选,亲自去厨房督办的,希望能合你们的口味。”
这语气,真是吓人。
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此轻飘飘的话,还当作威胁来说,只怕只能吓到三岁小孩,她还好像别人会因此畏惧她似的。
宋珀微笑道:
“你选的菜品,那必定都是一般了。”
“你……”
王氏怨恨地瞪了宋珀一眼,心里已将她血肉撕碎泄愤,咬碎了银牙,才让自己没当场发作出来。
“珀儿真是在说笑了。你若是吃得不好,尽管和我说,我明日就将菜品换一轮,直到你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