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驶出南天门便豁然开朗,南天门出去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顺着高坡马车缓慢下行,西边不远处又有连绵的高山连接高坡远处纵向南方,而东面是空旷的荒原,荒原上偶尔有一片绿色,象是有人工种植的痕迹,不向前面见过的荒原上农田,眼前实在是太大了,人烟稀少若不是官道上马车很多,怕也会生出行走在鬼域的错觉。

花匠收回看象车外的眼神,关上车窗靠在马车靠背上,看向王博古正靠在椅背上熟睡,王饱之也昏昏欲睡精神欠佳,花匠便轻轻摇一摇坐在身旁的王饱之,轻声问,贤弟,昨晚到底发了什么事?叔父为何还不让你说?可是那方府主对叔父失礼,若真是如此为兄去找他父亲说理,为叔父讨回个公道。

王饱之听兄长这话的意思要为父亲出头,只不过眼看要搞错对象,王饱之连忙出声分辩。

兄长,错了,让父亲受气的不是方府主,而是兄长走后,又……

又来的一帮望北府的读人,刚开始他们谈诗论赋追慕先贤,相谈也是融洽,他们见方府主对父亲甚为恭敬,也上赶吹捧父亲,其中有一个方府主的亲戚,乘机向父亲提出要求,要父亲推荐他进入官员培训中心,却不要进行考核,父亲当场拒绝了他,还说他也是属官不能算大秦正职官员,没有权力推荐官员培训,那人又说拜托父亲推荐其子进入吏员培训学堂,父亲真诚的告诉对方,他只是属官只有办事的权利,没有任人任事的权力。

那人接连被父亲拒绝,他仗着是方府主的姻亲,方府主也没有阻止他说话,便对父亲的拒绝不满,席间就开始影射大秦的官制,还说父亲没有实际的权力,连一个官员都不能任用,又没有同僚在王庭与之相帮扶,自己又不对身怀治国之术的大才为国挖崛推荐,致使大秦王庭良莠不齐,放着乡野贤才大能不用,让王庭到处充斥着工匠流民,大王被蒙敝王老生也不知提携后辈,向王庭推荐贤才,让大王被小人草民幸进之徒哄骗,实在是德不配位。

那人的这一番话不仅让方府主面露尴尬,父亲对那人的指责也深为不满,见方府主没有喝斥对方,父亲也就不好追究相辩,要是事情发展到此,父亲顶多是受一肚子气,小弟当时便有些忍不胸中怒火,想出声训斥对方几句,却都被父亲按下来。

谁这时一个姓万的小世家读人,发现席间的侍女是他以前在羌胡时期的侍妾,便在宴会厅内出手轻簿,谁知那侍女反手就抽了那姓万的一巴掌,并向那姓万的读人说,她现在已经是秦人,不是以前万家的奴婢,更不是谁的侍妾,她是自由的秦人,她现在已经应募城主府的服务员,而且已经通过大秦吏员招募募考核,要那姓万的读人自重,要是再骚扰她,她将向律法司举告姓万的,姓万的生可能酒喝得太多了,又或是为了读人的面子。

便在宴会厅内言语攻击哪个侍女,说什么“一女不二女”、“牝鸡司辰”、“女子就是在家生娃,传宗接代的工具”等等有些话,小弟都学不出来,他的言语成功的挑起了那个坚持忍耐的侍女,她吹响了随身配发的示警求援的铜哨,铜哨一响不止吓着了方府主,那些满厅看热闹和那个姓万的读人都吓傻了,一会宴会厅内就冲冲进好十来名城卫军护卫,在那名吹哨侍女的指认下将那姓万的读人给当场抓了,方府主出面讲情,城卫军军官说这个一件辱骂攻击大秦官吏的刑事案件,双方当事人都在场,而且受害人吹响求援铜哨,刑事案件已经成立。

而且刑事案件不属于民政官管辖,方府主若是肯以府主身份担保,可以暂时不拘押犯罪嫌疑人,但明日必须到律法司进行审判,若有违法事,担保人要承担连带责任。

那名城卫军军官也是一名女子,方府主不愿意为姓万的读人进行担保,又不愿与城卫军的女军官发争执,厅中众人只能看着城卫军将姓万的读人和那名侍女带走,父亲对厅中众人的表现失望伤心到了极点,方府主也为厅中众位读人失望之极,众人也觉得继续留下无趣,谁知就这样那些读人走时还偷偷拿走宴会厅中的瓷器酒壶,那些读人走后,收拾餐具的侍女告诉吏员管事,管事又向府主禀报府主,这让父亲听到了。

空空的宴会厅内就剩我们三人,父亲和方府主都喝闷酒,结果两人都喝倒了,估计方府主喝闷酒喝得更多,要不他早上一定会来送大哥的。

这时一对面闭目休息的王博古终于开口解说他为何如此失态,虽然短短的一天时间,他发现这个侄儿成长飞快,自信乜回来了,眼神深遂好象深潭一样,这让他既惊讶又开始重新这个侄儿,有些事他必须事先解释清楚,免得这个侄儿想多了。

匠儿,我是伤心儒家经过杂胡和胡虏匪类近百年的摧残,已经被篡改了其中的真意,至圣先师曾云,君子六艺,礼丶乐丶射丶御丶丶数,可今天见的读人只会礼丶乐丶,而且只是对先贤的话语断章取义,什么微言大义,什么先王之治,这些都是什么鬼话,如今这世道首要是驱除胡虏,复我河山,而且帝国现在用的治国之术是与儒家齐名的法家。法家执政向来注重实效。

这群早已经衰败的小世家如何能与复兴的帝国相抗衡,帝国只是一个小小的秦人永不为奴的国策,便让以前依附世家的庶民起了别样心思,帝国又大肆用工钱招募劳工,招募吏员,又不分男女,只认是不是秦人,是不是宣誓效忠大秦,现在整个帝国就像一个超级世家,所有的庶民都被帝国招募,庶民为帝国劳作,从帝国领取报酬,帝国保护他们的基本权利,从庶民中培养发展帝国需要的人,谁能给帝国带来利益,帝国便培养谁,这已经是大势,帝国发展的大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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