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刚考了驾照,于是,我开着林震霆的车去了杜鹃所在的医院。
当我来到杜鹃的病房门外时,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到杜鹃躺在床上,扎着吊针那只手手腕上,缠了一圈白色纱布,而房间里并没有陆天成的身影。
我正在想,为什么陆天成没有在时,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乌木沉香夹杂着烟草味。
我转过身,只见陆天成站在我身后,他应该出去抽烟了,烟味儿很浓,我看着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像几个晚上没合眼似的。他又瘦了,脸部轮廓显得更加锋利。
我们好像在看到彼此时,都是一怔,他看到我这副模样,也很惊讶。他透过玻璃看到杜鹃在里面闭着双眼睡着,便扣着我的手腕离开了医院走廊。
我被陆天成拉到了楼梯间,我想,我额头上的纱布,和被他拉着的那只缠着纱布的手一定让他很担忧。
“你这是怎么了?”陆天成抬手轻抚我额头,手指又滑落,停留在我的脸颊。
“不小心摔的。”我硬着头皮想露出笑容,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时,忍不住得鼻腔一酸,眼泪就充满了眼眶。
看到我的眼眶瞬间红润,眼泪汪汪的模样,陆天成将我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我,亲吻我的脸颊。
昏暗的楼梯间里,总是有冷冷的风吹过。他抱着我,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相拥着。
像我和陆天成这种处在热恋期的情侣,一天不见面都会心烦意乱,自从爱上他之后,我似乎总是在等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听话,嘴上总是不服输,可行动上从来不违背他的意愿。
陆天成托着我的脸颊,温柔的吻落在我唇上,瞬间暖了我全身。从他热切又深深的吻里,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想念不比我对他的想念少。
他吻着我的脸颊,吻掉我脸上的泪水,吻着我的额头,鼻尖,像要吻遍我整个人似的。
“你怎么来的?”他仍然捧着我的脸。
“我开林震霆的车。”我说。
“他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开车来?”
“他和丹姐喝多了,我用他手机给你发的信息,你不会生气吧?”
陆天成一听,露出无奈的笑容:“我送你回去!”
陆天成拉着我的手下了楼,我们坐在车里。意大利的医院人很少,医生也少,停车场没什么车,红色的法拉利很显眼。
陆天成侧身过来帮我系安全带,他刚侧过身来,俯在我面前时,我便双手抓着他的衣领。
“我好想你!”我鬼使神差地说。
他就这么俯身看着我,似乎被我这句话戳到了软肋,他的双唇再次覆盖在我的唇上,轻轻游走,深情而缠绵,每一次张合都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即便和陆天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亲昵,可我仍然能在每一次的吻中,沉醉,无法自拔。他总是能瞬间让我身体里涌动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炙热,如火焰在烧。
陆天成告诉我,杜鹃明天就出院,取消婚约的事让杜鹃无法接受,目前他们双方的家人还不知道,因为杜鹃在第一时间就选择割腕自杀。
但他已经给杜鹃说得很清楚,没有爱情的婚姻比任何事都会痛苦。
“以杜鹃现在的状态,她不会放了你的。”我扭头看着他。
陆天成点了根烟,胳膊搭在车窗外,浓浓的烟雾夹杂着冬日里,口中吐出的白色雾气,显得烟雾更浓,遮盖了他整张脸,让我有些看不清楚。
“如果她不能接受,我只能按自己的方式来办了。”他很坚定。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方式具体会怎样,但我知道,这次,陆天成是铁了心要离开杜鹃了,但凡他没有打定主意,绝不会轻易向杜鹃提出取消婚约的事,毕竟这不是儿戏。
陆天成准备送我回家时,他捏了捏我的脸:“今年的生日,我一定会陪你一起过!”
听了他这句话,我终于松了口气。于是,我急忙下车,走到主驾旁边,拉开车门。
“下车!”
“干什么?”他一愣。
“你别送我了,都半夜了,送我回去你怎么回来?快下车!”
说着,我拉着陆天成下了车,环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太高,每次亲吻,我都要踮脚尖。我们俩的身高差,正好我在他的第一个衬衣扣子处。
丹姐说,这叫最萌身高差,我不懂,差一个头的高度哪点萌了。不过,每次我扬起下巴,陆天成低下头,我们的嘴唇正好就能碰在一起,可能这就是萌的意思吧,但我还是没能完全t到这一点。
拥吻后,陆天成将我的羊绒大衣帮我紧紧地裹了裹:“今年冬天特别冷,别感冒了。”
我点了点头,便上了车:“这几天,你好好处理你的事,我就不打扰你了。”
“对了。”陆天成开口:“等你的伤好一点,帮我买些礼物去看看爷爷,奶奶回国看中医了,圣诞节他自己在这边。”
陆天成这么一说,我突然笑了,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去看爷爷?以林震霆女朋友的身份吗?”
陆天成笑了,或许他太疲惫,只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捏了捏我的脸:“你这么聪明,知道怎么办的!”
“爷爷家的定位发给我,我明天就去!”我满口答应。
我发动了车子,可陆天成仍依依不舍地趴在车窗,伸着头又吻我,再这么吻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我捏着他的下巴往后推了一下,他为自己的欲罢不能羞涩地笑了笑。我们俩此刻的状态,简直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
第二天,我摘掉了头上的纱布,用三七分的发型遮住额角的伤疤,在不接受林震霆反驳的情况下,拿着他的车钥匙就开车出了门。
可这天很奇怪,我刚离开家,就发现好像有辆出租车一直跟着我。因为我要先去给爷爷买礼物,而去往市中心的路只有这一条,所以,我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