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徐慕真的要留下过夜,她没办法拒绝。他们已是夫妻,这是义务。

徐慕见新婚小妻子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疑惑不解:“夫人,怎么了?”

田恬僵硬的笑了笑:“没什么。”视线落在徐慕旁边的瓷白酒瓶上:“相公,我瞧着那酒好像挺好喝的,我也想喝两杯。”

徐慕诧异,刚吃饭时他问过她,她说不喝,这吃完了突然间又要喝了,是何道理?

不过只是喝一点酒而已,他不会阻止。

“夫人想喝,那便喝些,外面天寒地冻的,喝些酒也能暖身子。”说着,徐慕亲自端起酒瓶,给新婚小妻子倒了一杯。

田恬含笑接过:“多谢相公。”

徐慕但笑不语。

田恬看着杯中如清水透彻的白酒,秀眉微蹙,咬了咬牙,仰头一饮而尽。酒水如一团烈火进入喉咙,流到胃里,所过之处火辣辣的,难受异常。

咳咳咳田恬顿时呛着了,一张小脸通红,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徐慕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夫人,快喝些茶下去压一压。”

温热的大手在后背极为突兀,田恬顾不得许多,接过茶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喉咙和胃舒坦了许多:“刚才有劳相公了。”

“举手之劳。”徐慕担忧的看着她:“夫人现下如何?可有好些?”

“好多了。”田恬笑了笑。

今晚徐慕这般殷勤,肯定是想留宿的,她喝酒也是想给自己壮壮胆,毕竟让她直接和一个相对陌生的男子滚床单,这是需要勇气的。

但在这个时代,她别无选择。哪怕上辈子原主成亲之时没有和徐慕同房,但之后也拒绝不了,两人还是完成了周公之礼,只是后来两人关系越来越差,以至于最后形同陌路。

徐慕点头:“那便好。夫人若是喜欢喝酒,明日我让周南送些果酒过来,那种酒甜甜的,不似白酒这般辛辣。”

“好。”田恬没有拒绝:“相公,你之前没吃多少,再吃些。”

徐慕嗯了一声,继续唰肉片,田恬在一旁帮忙。

两人离的很近,田恬有时把烫好的食物放进徐慕碗里,对上他那火热视线,她只感觉刚才一杯酒下肚,那种紧张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停,反而越来越强烈。

砰砰砰砰

心好似跳到了嗓子眼。

田恬双手捧着胸口,她能清楚感受到心跳的有多厉害。

徐慕见小妻子傻愣愣的双手抱胸,还以为她身子不适,连忙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夫人,你怎么了,是身子不适?”

温热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英俊如刀削的脸庞略带担忧,田恬只感觉心跳的更厉害。

“相公我”舌头都在打结:“我没事可能是外面吹大风,太冷了,我再喝些酒。”

话落,田恬连忙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徐慕一直盯着她,田恬喝了一杯又一杯。

徐慕再傻也发现新婚小妻子不对劲了,这次来蔷薇院,他有意留宿,她便不停喝酒,与新婚夜何其相似,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的。

她还是没忘记唐子澹。

徐慕的脸,一寸寸冷了下去。

田恬这时已经喝的差不多,整个人晕头转向的,没有发现徐慕的异常,见徐慕没再动筷,“相公,你吃好了?”

徐慕静静注视着她,半响没有说话。

田恬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晕,直接趴在桌上。

良久,徐慕叫了香兰进来伺候,他立刻起身回了自己院落。

翌日,田恬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头疼欲裂,窗外明媚的阳光昭示着又是新的一天,田恬见床上根本没有徐慕的痕迹,连忙叫来香兰问话。

“昨夜徐慕没在蔷薇院留宿?”

她只记得昨夜喝了不少酒,之后好像睡过去了。

香兰一脸纠结:“夫人,奴婢斗胆说一句,您如今已经嫁给大人了,还是把唐知县给忘了吧。”

田恬无语:“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和他不可能的,早就放下了。”

“可您若真的放下了,昨夜为何又要赶走大人?”香兰想不通了,若夫人真的放下了唐知县,她为什么要拒绝大人?

“我赶他走?我没有啊。”她记忆里根本没有赶他走的画面。

香兰无奈:“夫人,您喝醉了,难道不是无声的拒绝大人?”

田恬语塞,她昨夜其实还控制了酒量,但那白酒后劲太大,她才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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