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听见门外几声狗叫传来。
齐行度一身儒雅的青色外衫,身形已然比之前消瘦许多,也不知是好些时日不见,薛扶泠觉得他沧桑许多,变得叫她更加厌恶。
“汪汪汪。”
金乌被孙婆子拘束着,但还没忘了看家护院的职责。
不过这驱赶的声音,丝毫也没绊住齐行度的脚步。
进了前厅,看见薛扶泠从后堂姗姗来迟。
齐行度从未见过薛扶泠似今日这般鲜亮活泼的打扮,通身的气派也不似在将军府那般死气沉沉。
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却又不合时宜的想起关于她“偷人”一事的传言。
他不想相信,但见她如此装扮,心中却又生了几分怀疑。
女子见情郎时,多会费心打扮……
眼中浮上一层薄怒,齐行度沉声道:“在这里,你穿的这般艳丽给谁看?”
“你……你……管得着吗?我们姑娘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紫竹见了将她和香药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罪魁祸首来了,嘴唇泛白,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却又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家姑娘身前保护她。
薛扶泠心疼不已,伸出手握住紫竹的手安抚好她,这才抬起平静无波的眸子看齐行度。
“我就算明日再嫁,也跟你无关吧,前夫~”
后两个字的尾音拖得极长,对齐行度来说,像是烙印一般,刻在脑海里,烫的他险些站不住。
“少奶奶别说傻话,少爷今日是专程来接您回去的。”
说话的是吕嬷嬷,见两位主子又要剑拔弩张,她忙从门外进来陈述今日目的,想缓和一二。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
“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
齐行度狠狠皱眉,心中沉痛,自觉大方不会计较薛扶泠将他刺伤和在外面有人的事,道:“就算在这京郊,你该也听到薛家人递给你的消息了吧?”
“我不计较你刺伤我之事,你我二人为夫妻,就算打架不满,闹得众所周知,百年后也会同进齐家祖坟,享受后辈香火,是此生都割不断的夫妻。”
“且,没有退还合婚庚帖,没有族中耆老证词,你以为你自己说了和离就会算数吗?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天真吗?”
齐行度站起身,将面色尽量放的柔和,“阿泠,你是我的妻,我心悦你,以后定会好生待你,跟我回家,别再同我置气了好吗?”
“呵。”薛扶泠轻嗤,“你不是心悦顾轻虞吗?怎么,何时又瞧上我了?”
“虽说言行如一是形容君子的话,可于我来说,亦是如此。说过与你和离恩断义绝,那便绝不回头。”
“你也别白费心思了。”
顿了顿,薛扶泠又道:“你劳心劳力至此,还不如好生对顾轻虞和府内其他妾室好一些,免得样样想要,却样样失去。”
说起顾轻虞,齐行度额上青筋突显,显然是压着恼怒忍耐着。
她刺伤他,他没有计较,如今还顶着长辈要给他再娶的压力,来这里给她道歉,并亲自接她回府。
她一个六品官家的庶女,能得到这些,已然是京中第一人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难道非要叫薛家来人将你押解回去才成?”
“府中说有人看到你院中半夜有男人出没,我可以当做没这回事……”
“闭嘴!”
应声而来的是薛扶泠的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