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虞见他如此说,抬手轻抚齐行度的额间褶皱,心疼道:“度哥哥,你别皱眉,虞儿见不得你这般愁容。将军府的未来在你肩上,看你烦忧,虞儿也心疼。”
齐行度将她抱得更紧些,他很享受顾轻虞的慰藉,只有她能善解人意的说到他的心上,也最懂自己。
“只是,府内再如何俭省,若不另找财路,一味苛扣自身用度,委屈了府内长辈,又得不着大财,无异于杯水车薪之举。”
“虞儿可有生财之法?”齐行度期盼着看向顾轻虞,她能这般说,肯定已经有了法子。
他的虞儿一向聪慧,又是原先诚侯家精心养成的嫡女,自然有宗妇之能。
顾轻虞面上一轻,笑着道:“听洗墨说度哥哥这几日一直为此事烦忧,我也着实踏实想了几日,想为你略微分担些。度哥哥可听说过如雪一般绵密的糖霜?”
“糖霜?”齐行度不解。
如今的糖品多为蜂蜜或者饴糖,或是流体或是块状,都是较为常见的,他确实不知晓虞儿说的如雪一般的糖霜是何意思。
“度哥哥记得苏稳吗?”顾轻虞笑着开口。
“不就是皇商苏家的次子么?你说过迅哥儿就是在他家借宿,我记得。”齐行度脸色微滞,点头称是。
他怎会不知苏稳?在墨州的时候,明知道虞儿心爱之人是他,还要上赶着去招惹虞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且他还知道,苏老爷年事已高,如今已将大多数生意交给了已故嫡妻的儿子,也就是长子苏穆打理。
苏稳是苏老爷后来的继妻所生,因为不满父亲将家中生意交托给大哥,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想做出一番事业,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不比大哥差,所以家中生意,他并未掺和。
“这糖霜是苏稳在漠北偶然得到的制法,京中且还无人经营,若是咱们与他合作,开了铺子,何愁赚不到银钱呢?”
提起苏稳,齐行度面色不济,顾轻虞知晓他的心病,便一改之前的虚浮,真诚的盯着齐行度的眼睛,坚定道:“虞儿知道度哥哥的顾虑,只是虞儿如今已是度哥哥的妻,是再如何也更改不了的事实,且虞儿此生认定之人只度哥哥一人,难道你还不相信虞儿吗?”
齐行度听见这话,面色才好了些许,点点头,不过他也有顾虑:“只做糖霜生意未免单调些,若是糖霜价贵,只怕赚的也不会很多。”
对他的顾虑,顾轻虞早有对策。
“苏稳走南闯北,多的是稀奇的货物供给,毛皮、琉璃等等,不必为这些烦扰,且,咱们拿他的货物,价格也会便宜,若是说动他也入股,岂不是节省好多?这只赚不赔的买卖是可行的。”
这个事情,一来能襄助齐行度敛财,二来能解了苏稳想要超过其兄却没有依仗的困境,三来自己的私房也能有进益。
当然最后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要齐行度自己看看薛扶泠那个贱人和自己的区别,谁才配做这将军府真正的少奶奶?
见顾轻虞如此笃定,齐行度心内还是有些担忧。
只是,他的虞儿为他解忧,他自然会点头,也想着她有事做,就不至于觉得将军府烦闷无聊,自小长大的情分,他也懂得虞儿的心思。
答应支给顾轻虞银票,支持她去跟苏稳合伙经商,他也走出了蔷薇阁。
他得去帮虞儿筹措本钱去。
路过蘅缇院,见着丹薇手上拿着个什么,兴冲冲的跑进去,他也调转了方向,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