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澈可不是真的“呆瓜”,略一思索,便直白道:“兄长今日来,是否想替四殿下打听父亲相关?”
见他没说话,邵澈又道:“你自中秋之后就忙得很,恒亲王和余党还没找到,又哪有空往邵家跑?不过是父亲再有半月归京,他是京中不少人拉拢的对象,想必四殿下也是此意。”
苏穆不得不感慨,这呆瓜有时候是真聪明。
“……你和姨丈的关系并不好……且你为了她……”
“兄长莫说。”邵澈倏地站起身,神色坚定,“我是为了我自己。”
苏穆神色一顿,自嘲的勾唇:“也是。”
“我刚才还说世人总爱将理由安放到女子身上,现在我也成了我嘴里的世人了,我的错我的错。”
邵澈没说话,只是心中思索要如何行动。
“如此,我和殿下,多谢峥之。”
苏穆拱手,认真的行礼。
兄弟两个又坐了一会儿,便又散去。
且说齐家近日来,都是一片沉寂。
府中太太过身,当家奶奶又离府,两位男主子一个比一个暴躁易怒,下人们等闲都不敢大声说话。
齐行度的架势摆的很足,大摇大摆的挪进蘅缇院养伤。
因为宫变之后,三皇子裴铎受伤,圣人身体也不好,整日缩在寝宫,主犯之一的恒亲王又逃窜在外。
牵连其中的人家如今都在牢狱之中,圣人却迟迟不处置,朝臣们便误以为圣人要积攒着,一起问罪,所以朝中上下皆惊疑不定人心惶惶。
那些聪明懂得蛰伏的人家,都是缩起头来关上门过日子,万不会在此时出挑,齐家便也如此。
齐行度此时坐在榻上裸着上半身,任由柴宝姝轻柔的替他更换腹部的伤药。
盯着那三四分相似的清冷,齐行度有些愣神。
“家主,可是姝儿手重,弄疼你了?”
柴宝姝不知齐行度心中所想,见他一直皱着眉头,才小心翼翼的询问。
薛扶泠扎的以及救裴铎被火烧的伤口挨得比较近,看的她都觉得疼。
且面前人常年习武,身形壮硕,她有些不敢细看。
“没事。”
闻听这话,柴宝姝耳尖发红,暗自唾弃自己疯了会害羞,两人早就坦诚相见过,不知在矫情什么?
“你别上来……”齐行度见她够不着后面,抬腿就要往床上去,情急出口。
“……是。”
氛围有些冷凝,柴宝姝自然也反应过来。
这是少奶奶薛扶泠的床榻,除了她之外,别的人,齐行度恐怕不会叫沾染,更别说上去了。
但柴宝姝权当做不知,欲将手中的缠布递给齐行度,叫他自个来。
齐行度的手抬起又放下,却并未接过。
而是迟了一息,遂站起身,走到拔步床下,闭上眼睛,举手露出腰腹,意思很明显,依旧叫她上手。
两人沉默着上完药,柴宝姝又转身替齐行度收拾屋子。
看到一个被锦布盖着的壁龛,打开一看。
“家主,这些东西要归置到房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