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他们进府了。”
傅清梦正坐在桌前,绣着一块青色的帕子。
“奴婢见到侯爷是骑着白马送她回来的,侯爷还双手抱着她下马······”
“知道了。”
“难道娘子不生气?”
“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何可生气的,她既已是侯府夫人,那她与侯爷相亲相爱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我又何须为这样的事伤怀?”
“那娘子又为何叫我去盯住他们呢?”
“你还小,不明白。”
傅清梦只是想知道,顾清野对待自己的娘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已经恼怒够了,为那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男女情事,她的心力已经散得够多了。
“从咱们院儿里回来后,娘子就闷闷不乐的,娘子还是早点休息吧,夜已经很深了。”
“无碍,就要绣好了,你快去睡,不必等我,明日一早还要当值呢。”
青儿听得此话,也没有强留,自家娘子的脾性她是知道的,若是劝得多了,反而会惹她生气。
身后的房门被轻轻关上的那一刹那,傅清梦的肩膀终于塌了下去,手里的东西,也都被她丢进了筐里。
她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无助过,因而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今日听得母亲召唤,她匆忙回门去了,刚一进门,就见母亲坐在那里,面色冷峻,很是不快。
“娘,这是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但凡能争气点,我今日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原来此前傅清梦屡次回门,和母亲哭诉自己不被顾清野重视,觉得所有风头都被沈青南抢走了,因而才说动楚娘子去宴会上会会沈青南,好为自己报仇。
可谁知沈青南牙尖嘴利,连素日以来最会搬弄是非的楚娘子都被怼得哑口无言。
“我在这宅院里也活了大半辈子,即便仍旧是个妾室,但也和嫡妻是一样的,从未受过如此折辱。你这些年究竟在干什么,嫁进顾府也已两三年之久,为何一点长进都没有,如今连顾府夫人都不怎么正眼瞧我了,你说我要你还有何用?”
满肚子的气没处宣泄,楚娘子只能找来女儿痛斥她不够上进。
“娘,是女儿无用,让娘操心了。”傅清梦跪在地上,不住地流泪。
“这是怎么了,怎么刚一回来就闹得如此不愉快。”傅若轩从外走来,伸手扶住傅清梦的手,将其揽入怀中。
“好了,梦儿,别哭了,娘不是有意的。”
傅清梦伏在哥哥的肩头,哭得越发委屈了。
“哥,都是我不好,如今都牵连娘也跟着受牵连,都是我不好······”
“傻姑娘,什么牵连不牵连的,都是一家人,本来就是要相互扶持。娘只是一时气恼,咱们不哭了好不好,哥让你嫂子去准备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容易见到哥哥,可不能一直都哭,对不对?”
“你就惯着她吧,当初她进侯府我就不同意,你非说要随她的意,还私下帮她劝说你父亲,如今活成这等窝囊样,看你还怎么帮她。”
楚娘子素来知晓自己的儿子最疼爱这妹妹,可女儿活成此等模样,让一向好胜的她难以接受。
“娘,梦儿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