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
“谢谢公子哥哥!”
村妇带着女儿凑近到他身边,易峥立刻僵住身子后退了两大步。
余光瞥见楚鸢,她果然幸灾乐祸,笑得开心极了。
傍晚,楚鸢把爷爷生前的居室让出来,给母女俩住。
这间卧室是竹屋最大最宽敞的居所,她昨夜本想请易峥睡这里。可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挤在她房里竹床上入眠。
“公子。”
易峥仍在她房里,观赏窗外日落美景。双手抱臂,挎着嘴角,看都没看楚鸢一眼。
“想起本侯了?”
冷落了他一下午,净知道和陌生人侃大山。他能高兴才怪。
楚鸢取出被子,开始铺床,“原来在山上,楚鸢一直都这样呀。”
“只要山上有人住,我就不能出山。万一邻居生个病闹个灾,寻不到大夫可不行。”
“这是你的被子。”易峥仔细道。
“刘大姐和女儿占了一间,我只能睡到自己屋了。”楚鸢向他福礼,“竹屋破旧,不敢再委屈公子。”
这是在下逐客令。
易峥偏不吃她这一套。
“有什么委屈的。我昨夜已经睡过了。”
楚鸢小声:“天还没黑,若是快马加鞭,回王府也不迟。”
“白天就跟你说过,我累得走不动道。”易峥笑道,“还想让我奔波?楚鸢,你好狠的心啊。”
“我不是……”楚鸢解释不清。
易峥乘胜追击:“那为何不能留我?”
她又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楚鸢最怕他笑眯眯的随和样儿,比冷着脸发脾气还不好斗。
“公子不喜女子,如今竹屋多了两位女客,若住下来岂不是不方便。”
“我也是怕损了公子名声呀。”
易峥笑得灿烂:“我又不会和她们一起睡。”
她铺床动作一顿,睁圆眼望他:“公子是想……和我一起?”
“我在府上招待你两月,你却连两日都容不下本侯。”
“你不是一直说我们清风霁月么,既然心里清白,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楚鸢双手交握,抠搜着指尖,“我贱命一条,不怎么在意名声,可是侯爷……”
“不许自轻自贱。”
她在他心中高洁如莲,不染半分污浊。若是能跟她共宿一夜,是他的福气才对。
“竹屋内外都是我的人,没人敢嚼你半寸舌根。”
楚鸢思索再三,最后首肯。确实是她夸下海口说要招待他。现在若赶人走,实非君子所为。
夜深人静,换上寝衣的楚鸢钻进竹床里侧,靠窗躺下。
她换完衣衫后,易峥才进屋。皂靴轻踏地面,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衣衫剥落的窸窣声响在静默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刺激着楚鸢敏感的耳膜。
男人自然坐到竹床外侧,一把解开革带,扔到小凳上。
屋里弥漫着安静又尴尬的诡异气氛。
背对他的楚鸢指甲掐紧被角,耳朵红了一圈。
羞什么,反正又没钻一个被窝。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竹床一沉,男人的分量压上来。本就不大的竹床,被他们俩占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