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弥似乎被我激到,迷茫又僵硬地跟着我一起行了个礼。
再起身时,刑苍上神满意地点头。元御上神却垂下眼眸,似在思索,沉吟不语,似乎心情有些不爽,我内心嘀咕:刚才不是还挺好,难不成是我行礼不对,应该再尊重点?
思即此处,我没再犹豫,跪地行了个大礼。心中暗想,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再起身时却感觉气氛更阴沉了,我小心翼翼地抬头,可巧又正对上元御上神的视线,其中不满几乎要溢出来。难不成我哪里犯了上神忌讳?这个眼神我甚至怀疑若不是刑苍上神还在,他会一甩衣袖把我扔到天牢里。
啧,上神的心思真难猜。我低下头,内心吐槽但面上却非常恭敬。
此时刑苍上神开口,声音依旧冷硬但于此刻的我而言犹如天籁。
“你二人去吧。切记,如遇难事,不必勉强!”
“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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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太阳毒辣,空气炙热。阳淮镇最大的酒楼里,我和宿弥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两钱买来的饮子。我俩装成下山游历的道士,方便起见,他是师兄,我做师弟。
正赶上饭点,酒楼客人络绎不绝。上菜、打扫......几个侍者忙的脚不沾地。小二的迎客声响亮,如同响哨,笑嘻嘻地迎客送客,看着极其喜庆。
我从小二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宿弥,一身道袍,衬得他原本温润的气质中透出些许清冷出尘的感觉。他端着茶水饮了一口,放下青花瓷杯。
“来了。”
顺着他的视线,只见一位三十来岁的微胖男子,正从二楼下来,身着铜钱纹暗棕长袍,一副富商打扮,同他身边男子有说有笑。
我清了清嗓子,“师兄,此次师傅让你我二人下山历练,说是除够十个妖怪才能回山,现下,我们已经收了......九个了,还差一个便齐了。”我故作激动兴奋之态,果然吸引了那男子的注意。余光见那男子顿足片刻,又旁若无事地走了出去。
“鱼上钩了。饮子喝完我们便走吧!”
我闻言端起碗一饮而尽后看向宿弥。只见他眉毛微挑,神情略带惊讶,复又轻笑。
“那便......有劳离襄师弟,等我饮完这杯茶吧!”
走出酒楼,阳光陡然泻下,刺得我眯眼低头。刚走两步便听见一苍老声音在前方响起,声音不大但听的清晰。
“二位仙家可有空,我家老爷有事想与二位商量。”
在我与宿弥一番配合加忽悠下,我们住进了江府。江府主人便是今日酒楼遇见的那个男子,江员外。
今早刚到阳淮镇,那地仙便把他所知所晓通通告诉了我和宿弥。
据他所言,此前阳淮镇有一对姚姓夫妻,二人恩爱非常,丈夫在给江员外家做护卫,妻子自制脂粉香膏,做些小买卖,日子过得极为美满。
可两个月前,他家夜间开始偶尔传出男子的惊恐尖叫,吵得街坊邻居夜不安眠,但夫妇二人平日待人和善,街坊们能忍便忍了,只当是他们夫妻二人夜有摩擦,没多在意。
可谁知那丈夫竟日益消瘦,姚氏整日以泪洗面,请了许多道士仙师各种画符施法,却不曾见效,那丈夫短短一月便气断身绝。姚氏给她丈夫办完丧事后便离开了,听闻是到颍州投靠亲戚去了。
阳淮镇安稳了半个月,便风波又起。这次是江员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