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慨时,突然觉得被一团软乎乎的东西缠住了双腿,我低头看,是柒七七。
他正抱着我的腿,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小姨——柒七七喜欢小姨。”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话语让我的心瞬间软成一团。
我蹲下身抱住胖团子,在他嫩豆腐般的小脸上嘬了两口。
“小姨也喜欢柒七七。”
柒罗浮闻言抚掌而笑,声音清脆,明媚动人。
“先前不肯叫我阿姐,如今喊你小姨你倒是答应的快!”
我没接这个话,另开了个话头,“其他六个娃娃呢?”
“在槐树爷爷那,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们总喜欢缠着他。你回来应是还没见爷爷吧,快去让爷爷好好看看!”
说着摸摸柒七七头顶的绒发,“柒七七,带小姨去太爷爷那里。”
说着,一只胖乎乎的小手牵住了我的两根手指,我跟着柒七七的小步子慢慢地走。
身后传来柒罗浮的声音,“晚间记得过来吃饭。”我向后挥了挥手。
离得很远便听见了孩童嬉闹的声音,银铃般的笑声让我的脚步不觉轻快了起来,一把捞起柒七七抱在怀里,大步走向熟悉的方向。
“小姨,小姨,阿娘说我三岁了,是大孩子了,不能抱我,不然会长不高的。”小家伙凑在我耳边说个不停,
我抱着他几个闪现后把他放下,他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吓到啦?”我蹲下平视看着他。
只见他摇摇小脑袋,“哇,小姨好厉害!小姨会飞!”
树屋还是之前的模样,只不过枝桠上挂的秋千从一个变成了五个,几个孩子如小仙童般,生的极其漂亮。
槐树爷爷坐在树下,须发花白,面容慈祥地看着玩耍的孩子。我感到鼻尖酸涩,曾经他也是这般看着我长大。
那个笑声爽朗、眉目慈善的老人,我脚步踟蹰走近他,懦声呼唤。他转过头,眼中瞬间溢满惊喜。
“小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爷爷——”
我甚少这样大哭,毫无顾忌、只是痛痛快快地哭,被莫名带走无法反抗的委屈,刚到九重天时谨小慎微的委屈,出任务受伤时的强装镇定......许许多多,曾被沉默淹没、被无能为力所遮掩,现下被泪水从角落冲刷出来,内心所有的压力和尘埃被洗涤干净,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
爷爷摸着我的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在槐树爷爷身边坐下,聊起了从前在琼山的趣事,聊起了这百年我在九重天的点点滴滴,柒七七趴在我腿上,剩下几个孩子也凑过来认认真真听着。
我犹豫许久,还是告诉了爷爷,此次回来只有一月,一月后还要回九重天。槐树爷爷围满皱纹的眼眶发红,点点头,声音几不可闻,“好,好......”
天色转晚,柒罗浮做饭的手艺还是那么高,九重天不推崇口腹之欲,我已经许久没有吃的这般满足了。
“小姨,我阿娘做饭可香了,你留在琼山,以后天天来我家吃饭。”柒五五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说着。
“好,每天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