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黄桂花可能也是骂累了,总算是开始了正事儿。
她依旧气急败坏地样子冲着岑好骂道:“老娘在这儿跟你说了半天,你倒是吱一声啊,那个林二赖子来家到底干啥来了,又说了啥,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岑好心想要不是你一直骂骂咧咧,我早说到正事儿了,说不定这会儿你都和赵兰香打的难分难舍了了,但她面上依旧可怜巴巴的。
“林二赖子……林二赖子过来说……说让家里面还钱,不然下次就不是他自己来了,而是带着他的那些红袖章兄弟一起过来。”
黄桂花的脸色黑沉沉的,又冲着岑好开骂:“是不是因为他听说了你这个死丫头自杀的事儿,所以他不想要你了,就过来要彩礼了?”
岑好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快速而清晰地说:“不是因为这个,是……是因为大嫂。”
“啥玩意儿?”比黄桂花还激动的自然是忽然被岑好提及的赵兰香了。
她大着嗓门,一脸不解地冲着岑好质问道:“二妮子,你说二赖子就好好说他,你好端端的提我干啥,我和他又没有啥关系。”
黄桂花也有些奇怪,但是对于赵兰香居然抢在自己前面开口更不爽,瞪了她一眼,才同样问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林二赖子到底是要干啥?和老大家的这个蠢货到底有啥关系?”
岑好没回答,而是看着黄桂花又弱唧唧道:“娘,其实还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是大嫂告诉我你威胁林二赖子要了一百块钱彩礼的事,也是她教我找你们要嫁妆的,甚至包括我自杀也是她教的,她还说只要我这样做了,她和大哥一定能帮我从你手中要到钱,到时候一半给我当嫁妆,另一半她和大哥拿着。”
“我就说你这死丫头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平时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哪儿来的狗胆子敢冲着我寻死觅活要嫁妆呢,原来是有人在背后给你支招啊!”
黄桂花果然一个冷眼扫向了一旁猝不及防的赵兰香,抬手拽住了她的大辫子,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看来我这些年在家里说的话都没有用是吧,不然也不能让你生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背后算计老娘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货,算计我,你怎么不去死呢……”
自古婆媳就是天敌,赵兰香和黄桂花这对也不例外。
只不过黄桂花实在太厉害了,赵兰香顶多就是私底下发发牢骚,搞搞小算计,还是不敢和黄桂花动手的。
加上最近的事情让黄桂花一直被村里面的人指指点点,本就气不顺,今天的事情更是让她窝了一团火,她动起手来更是不管不顾的。
没多会儿,赵兰香就被打的见了血,还是晚回家的岑保宗他们给拉开的。
“娘,这到底是咋了,咋突然就动起手来了?要是赵兰香说了啥或者做了啥让你不高兴了,你和我说,我帮你教训她就是了,你何必亲自跟她动手呢!”
岑保宗他们远远地就看见家门口聚集了一堆人,本来就奇怪家里是怎么了,结果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被已经看见他们的围观者七嘴八舌地告知里面打了起来。
岑保宗他们就赶紧进来分开了两人,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是一头的雾水。
黄桂花可还记得岑好之前不仅仅提到了赵兰香,也说了是赵兰香和岑保宗一起想要算计她钱的事。
因此对上岑保宗也没什么好脸色地骂道:“你还有脸问我到底是咋了,你和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起干了啥,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告诉你岑保宗,只要老娘还活着一天,这个家就轮不到你们当家作主,想要算计老娘,也不看看你们有几个狗胆子!”
岑保宗没听大明白,“娘,你说啥呢,谁算计你了,我咋就算计你了。”
岑好适当开口提醒道:“大哥,娘知道你和大嫂撺掇我找她要嫁妆,想要算计她的钱的事了。”
“啥?”岑保宗的声音忽然拔高,“娘啥时候……”
刚说到这儿,岑保宗忽然反应过来,冲着岑好冷脸教训道:“二妮子,你胡说八道啥呢,啥叫娘知道我和你大嫂撺掇你问她要嫁妆了,你问娘要嫁妆这件事干我和你大嫂有啥关系啊,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死你!”
原主从小到大没少挨打,以至于不管是家里面的哪个人说上一句“我打死你”都能让她本能害怕,也让这一家人都知道这样能拿捏她。
可惜岑保宗不知道他面前的这具身体里面换了芯子了,不会随便让他像以前那样糊弄过去。
但岑好还是表面色瑟缩了一下,耷头耷脑地反驳说:“本来就是你和大嫂教的。”
“你还胡说八道!”岑保宗指着岑好,黑着一张马脸就要动手。
岑好像是被吓的崩溃一样抱住了脑袋,全身紧绷起来,大叫道:“就是你和大嫂教的,还是大嫂亲口告诉我的呢,我可以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还敢胡说八道,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是吗?”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我敢发誓我要是说了假话,就让林二赖子断子绝孙,你敢让大嫂发誓要是她没有撺掇我找娘嫁妆,不然你这辈子都断子绝孙吗?”
岑好的声音更大了,也叫本欲动手的岑保宗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