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something(二) (第2/2页)
伊莫出院那天大学已经开学,朴之予推掉了艰苦卓绝的国防生特训,专程请假回来接她出院。
莫妈妈收拾好要带走的物什,给学院打了个电话确认报到时间,便独自去找医生讨教之后的事宜。
伊莫坐在临床奶奶的陪护椅上替她削苹果。果皮一圈圈旋转着垂下来,她禁不住想,徐缓为孤单的小男孩削苹果时,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心情?
不知不觉间,循着他的轨迹行事,渐渐镌刻为她潜意识中的一种习惯。安慰与希望来源于此,绝望与空漠亦由此春来破土。
当伊莫看到朴之予在医院正门远处隔着人流笑望她时,她所有难言的感情都凝聚于不断高举挥舞的手。她奔过去,朴之予得意得把藏在背后的花伸到她面前。
一束雪白的满天星。
“妈的!漂亮死了!”伊莫欣喜地揽入怀中,束花的绿色绸带贴上她的手背。
“……”朴之予嘴角抽搐,“把‘妈的’‘死了’给我去了!”
“哈?”伊莫不明所以,“还不是你教得好,我现在一见你就这口气。”
“我现在要开始当淑女啊!淑女,懂不懂?不然怎么找男朋友?”
“人一贯喜欢把得不到的东西挂在嘴边。”
等朴之予反应过来,两人开始在街上狂呼乱叫地追跑,莫妈妈拦都拦不住。最后,伊莫被揪着后领拽回来,连连讨饶。
“谁说的威武不能屈来着?”朴之予瞪她。
伊莫别开脸,“不认识。”
一对恋人模样的男女迎面过来,轮椅上的女孩专心舔着甜筒,毫无血色的唇沾上点点奶油,她回过头笑容可掬。“别告诉医生,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可不敢偷偷带你出来了。”男孩一边推着她,一边俯下身宠溺地应答。
伊莫的目光追随着他们,忽而挣脱朴之予的魔爪,在即将错身而过时上前拦住他们。
“这花送给您,祝您早日康复。”伊莫客气地递过去,见两人犹疑无措,她只好又补了句,“我是刚出院的病人。”当然了,这种情况下谁都会以为路遇了**犯。
女孩这才接过,复又绽开可掬的笑容道谢。伊莫目送他们离开,全身像完成某项神谕一样放松下来。
“喂,你干嘛给别人啊?我辛辛苦苦抱来的。”朴之予嘟着嘴不满。
“我不要他的东西。”
朴之予咋舌,被她呛得接不上话,半晌才不答反问:“你一开始就知道?”
“我记得,我喜欢满天星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
而另一个人,远在异国。
“有时候真希望,你的敏感不要用在这些地方。”
曾以为即将失去生命,一觉醒来,发现失去的只是生命中的某些东西。曾以为所有人都离开,剩下自己孑然一身,一回首,总有朋友站在身后。曾以为放弃很难,原来不过是将美丽的花送给陌生人这么简单。
“你托我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有些故事需要点到为止——这是朴之予在候机大厅里经过漫长的心理鏖战后得出的结论。
“她有说什么吗?”
“你还想让她说什么?!你都把人家甩了啊你个死人!别给老子搞什么藕断丝连!”朴之予骂着骂着,忽然想起白天对伊莫灌输的淑女信仰,清了清嗓道:“只说很漂亮。”
徐缓难得没有反击,大抵她并没有说错。“拜托你特地跑一趟,谢啦。”
“我说你啊。”
“有屁快放。”
“要不要尽快找个女朋友?听说上海美女很多,机会大大地有。不是有句箴言嘛,结束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徐缓大笑,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女汉子朴之予嘴里吐出来。
“尽量吧,谁知道呢。”
Sasething,I' giving n
今夜电台的歌,究竟是谁期待听谁说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