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张延嗣这边刚告辞离开,高加福连忙求见,一点不敢耽搁。
这种局面下,安怀淑哪敢大意,顾不得歇息,连忙召见高加福,甚至连令狐兴晟、张延绶、郭怀德三人也一并召见。
对于是否可以信任张延绶,安怀淑也犹豫过,但之前几人商议时张延绶在此,而今天张延嗣前来的表现,必然不知他们之前的商议,否则不会出现如此疏漏,所以,考虑再三后,他还是将张延绶一同召来,觉得可以信任。
而其他人还没到来之前,高加福先一步汇报了审讯的结果,直接说道。
“夫人不可信任三公子,吾已查明,城内流言,乃节度掌记张彻所传,其包藏祸心。”
“而三公子这段时日,皆与掌记一道,其未必没有牵连其中。”
“若三公子索求凉州兵马指挥权,夫人切不可应允,以防其心怀不轨。”
面对高加福的急切劝谏,安怀淑倒远没有刚才的紧张心情,反而颇为淡定,看来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解了过来。
“高统领未忧,三弟向吾索要凉州兵马指挥权,甚至要城中四百亲兵。”
“汝所猜测无误,若是掌记筹谋此事,三弟必然牵扯其中,甚至掌记也有可能是三弟指使。”
“吾已假意稳住三弟,他不会生疑,留在凉州城内等吾结果,待众人商议后,需速拿下他,不可让其回到城外军营,途生变故。”
高加福听到安怀淑的话,原先担忧的心情一下子减缓不少,既然安怀淑有了准备,那凉州内外就还掌控在己方手中,不会出什么问题。
接下来,高加福向安怀淑详细禀报了情报细节,当然,对于如何拷问一事,他自然不会详细描述,免得惊扰了主母。
而等他汇报完毕,其余几人也先后到达,众人皆至,安怀淑准备将众人召集至一起,商议大事。
正当几人聚集之时,突然有人在门外急切禀报道。
“禀夫人,指挥使有信使急报,特来求见。”
听到外面之人所言,安怀淑顾不得与众人商议,以张延礼那边的信使为重,连忙说道。
“快请。”
而堂内众人,也知道此刻必是急事,在一旁耐心等待着,同时对长安的信件同样十分好奇。
不一会儿,就有一人进入屋内,正是从武功县一路急行赶来的曹孝杰。
此时的曹孝杰比之前瘦了不少,看来一路颠簸劳累,非常辛苦。
而曹孝杰虽然带领两百人回来,但等过了闲田地区,到了安全地带后,他就只带了两三人昼夜不息,加急赶了回来,至于剩余人马,则还有一两日的路程。
曹孝杰被张延礼托付要事,担忧凉州的处境,才如今着急,但等到凉州后,尤其四百亲兵俱在,他悬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而见到厅内如此多人,尤其留守各将皆在,曹孝杰也知道出了大事,但想到张延礼的嘱托,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当众说,连忙朝着安怀淑说道。
“夫人,此事机密,指挥使让吾只禀报夫人一人。”
听到曹孝杰的话,安怀淑心中一惊,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克制住内心的情绪,淡定说道。
“随我入内室吧,其余诸人,可在此等待片刻。”
虽然有些于礼不合,但安怀淑没有安排侍卫,只有她、龙梵音以及高加福三人在,至于龙梵音,这段时日,几乎都是安怀淑的护卫,而且若是孤男寡女,确实相当不便,有了龙梵音,虽然还是有些不便,但也稍微好一些。
见有龙梵音在,但曹孝杰却没有继续坚持,而是拿出了张延礼亲自授予的印信。
而曹孝杰本为张延礼亲兵,连安怀淑、龙梵音都见过几面,如今他更是拿出了张延礼印信,让安怀淑更是没有丝毫怀疑。
随后,曹孝杰将张延礼的担忧说出,又说出了解决措施。
听到夫君远在千里之外,仅凭几人在凉州的消息,就做出了猜测,给出了应对措施。安怀淑心中又惊又喜,有了张延礼授意,她做啥决定,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张延礼远在长安,却担忧凉州的情况,而若不是萨尔玛出言,张延礼的担忧很有可能成真,安怀淑也有些羞恼和愧疚。
等曹孝杰讲完,安怀淑才缓缓说道。
“夫君担忧确有其事,掌记张彻图谋不轨,吾等亦有所察觉,但凉州仍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