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蜡烛烧着,烛泪缓缓滴落,烛光照亮着整个房间。又过了片刻,稍微恢复过来的安怀淑调笑道。
“夫君帐内新收一人,怎不喊过来与某和般若妹妹见上一面。”
面对安怀淑半开玩笑的质问,张延礼一时摸不着头脑。
“吾帐内就你们三人,哪来新人,况且,若有新人进来,怎么会不给主母点头。”
对于安怀淑这个正妻,张延礼还是非常尊重的,虽然不影响他纳龙氏二女和后续纳妾。
但无论如何,都需要让安怀淑过目,点头同意,这是起码的尊重。
当然,没接进府里的不算,虽然暂时还没有。
对于张延礼的回答,安怀淑反而不知该如何接话了,片刻后,索性也不继续打哑谜了,直接说道。
“就是夫君后院的前任回鹘可敦。”
“夫君大败回鹘,前任回鹘可汗尚在,听说这位可敦就被夫君纳入府中。”
“如今天睦可汗已死,夫君最近反而没去那里。”
“难道夫君喜欢这样的。”
“回鹘现任可汗之妻可仍在城中,夫君可不能如此折辱对方。”
“夫君若所需,可从各千夫长适龄女子中挑选入府。”
“吾等与回鹘虽为世仇,但如今回鹘已臣服,夫君大敌在嗢末,不可因一人之事,影响大局。”
当安怀淑提到可敦时,张延礼就想起了那个一身劲装,满脸含泪的女子,虽然还不知道姓名,但却有点蠢蠢欲动。
不过,眼看安怀淑越想越多,越扯越远,连忙打住。
“夫人说的前任回鹘可敦,之前慕容浑进献,但其不愿。”
“当时天睦可汗未死,其为关键人质,未有去处,故而一直扣在府内,以为人质。”
“如今天睦可汗已死,其已失去价值,竟一时忘了此事。”
“如今想起,明天就将其遣散。”
张延礼连忙做出保证,虽有点心动,但他也不愿强迫,如今正妻提起此事,自然要给她一个满意的处置。
而安怀淑听到此言,心有所动,脸上却调笑道。
“夫君当真愿意如此,可夫君身体可不是如此之想。”
被其察觉,张延礼一时也无可奈何。
但紧接着,安怀淑又口风一转,继续说道。
“当日其不愿,因其夫君尚在,不愿如此。”
“如今其夫君已亡,必无所依,未必不愿。”
“而吾听闻,其出自回鹘大部拔野古一族,身份亦是显贵,若夫君将其收入帐中,回鹘拔野古一族亦会安心。”
安怀淑来甘州不久,就知道萨尔玛的存在,只是一直未直接挑明,反而观察打听了不少消息。
她可不是胸大无脑之辈,不光了解萨尔玛的背景,还观察可她的性格和张延礼的态度,今日才敢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