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壮士当赏,传吾之命,赏绢三十匹。”这个赏赐不算多,但一点风险没冒,也算是不差的赏赐了。
“敢问壮士何名,是何出身。”
那名彪形大汉听到众人喝彩和张延礼的赏赐,一时之间也有些飘飘然,反而更显自傲之色。
“吾名毗伽娑温,出自回鹘。”
“昔日肃州一战,吾病重不能出行,故而未参与。”
“若某当时在,指挥使未必能胜。”
毗迦婆温的话非常大胆,极具挑衅,果然,他话音未落,就有人呵斥道。
“大胆。”
“汝欲反乎。”
而张延礼面色不动,表现的非常大度,连忙呵斥道众人。
“吾曾言,今日这场比试,不计前过。”
“怎么因一两句话而斥责勇士。”
“壮士可自行领取赏赐,若愿入赤水军,可给汝一个副将的前程。”
“若不愿入赤水军,也可领取赏赐,自行回乡。”
其实刚刚话一说完,毗迦婆温就有些后悔,他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即使武力十分强,但还是混得比较惨,此刻又犯了老毛病。
不过好在张延礼也没计较,大度的轻轻揭过这个事情。
这边考核结束,最后有点不欢而散,众人尽数散去。
而张延礼也离开这里,去别处巡视,但有了毗迦婆温的表现在前,其余众人的考核就不能让他提起兴趣。
结束回转前,曹进玉仍在继续问道。
“那回鹘人如今桀骜,可需吾等处置了。”
张延礼连忙拒绝道。
“白天刚刚发生此事,不过数日,若其真有意外,让三州众人如何看吾。”
“况且,其不过一句牢骚,有几分自傲罢了。”
“勿需当真。”
“吾已命加福调查,若其真的心怀故主,居心叵测,再行处理。”
张延礼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并不像白天表现的那般大度。
而听到此言,安敬思继续问道,他其实觉得对方只是有几分桀骜不顺,还不至于为已死的天睦可汗效死。
“若其只是有几分桀骜,又愿意入赤水军,当如何处置。”
听完此言,张延礼却是神态轻松,将几种可能尽数说出。
“若其心怀叵测,当严密监视,等过一段时间,此事过去,再找个由头处置了。”
“若其只是桀骜不驯,又不愿入赤水军,则不必管他。”
“但若其桀骜不驯,又愿意入赤水军,则需小心处置。”
“吾允诺的副将前程可直接给他,在每战派其为先锋。”
“若其一段时日,收敛脾性,与众将相处融洽,则可调入亲兵队,慢慢调教,不久可为大将。”
“但若其仍旧如此行事,几战之后,必没于阵中,到时再多加抚恤。”
“吾赤水军如今势力已成,不缺一二勇士。”
“但需让将士有出头之机,不可让将士生疑。”
张延礼直接说出内心想法,也是在教导他们几人如何控制下属,至于他们几人,就不知道能听进去多少了。
而张延礼虽然重视勇将,到现在缺的是能得到他信任,又有能力独自领军的将领。
赤水军加上千户胡部,能出动的兵马接近万,有这些兵马在手,不是一两个万人敌的猛将可以撼动。
所以,猛将虽然重要,但赤水军的战力和内部团结其实更加关键。
听到张延礼所言,几人若有所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而这边张延礼也没给众人反应时间,而是准备巡视下军营。
多日未至,赤水军内部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张延礼停了下来,与几名从沙州出来的老卒们聊了许久,问了他们家里的情况,才离开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