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可以大大提高锻造的速度。铁匠数量不多,可以事先制造模具,规定铁片样式,让所有工匠统一尺寸,完成最精密的部分,新招的学徒也能帮着打个下手。
甚至部分士兵都被征入其中,他们只需要用力气挥舞铁锤,打击指定的位置,并不需要管太多。
而剩余士兵和征召的百姓,可以做些手工活,将铁片用绳子、皮索编制成甲。
“想不到使君竟然精通匠造之术。”
一旁随同而来的令狐兴晟渍渍称奇,自从当日夜间密探后,令狐兴晟与张延礼的关系更加密切。
如今随同而来,也未有拘束,畅所欲言。
“此乃古术,昔年亦有,后来吐蕃占河西,才渐渐失传,某不过幼时在家中看过相关古籍。”
张延礼打个哈哈,把技术推脱到古籍孤本上,反正不承认是自己编的。
“想不到,数百年前,亦有如此之术,不知古籍何在,可有他法。”
令狐兴晟好奇问道,对张延礼所说的古籍颇感兴趣。
“某不过随手翻阅,早就不知所踪。”
“怀德,这些日子辛苦,所得铠甲数量如何,可能装备全部战兵。”
张延礼反手问向郭怀德,打断了与令狐兴晟的交谈,岔开了这个话题。
“若至夏时,可得铠甲千副,距离全军所有,尚有短缺。”
郭怀德随口答道,这段日子,他颇为辛苦,但对全军所用之器械,不敢轻忽大意,各种数据信口拈来,非常准确。
张延礼点了点头,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但还是抱着期望。
“可否征召百姓,昼夜不歇,加大产量。”
“指挥使,不可。”
“此地铁矿,已至极限,吾命回鹘人开采,也伤亡数百,皆有怨言。”
“而其铁炉,亦不停歇,已至极限,非人力可为。”
“此地,匠户百姓都有怨言,而回鹘辅兵,伤亡甚重,多有窜连。”
“若非此地有神沙都、平康都两都兵马看管,恐已生变。”
郭怀德半是劝谏,半是诉苦。
但张延礼明白,郭怀德确实不容易,他这段时间对铠甲逼迫甚急,不计代价。
而自古劳役若是逼迫太重,必会生乱。
所以郭怀德如同在一个火药桶上,自然压力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