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 (第1/2页)

有了杰森的帮助，掘墓行动进度加快了不少，在杰森试图拿铲子撬开显露出的棺材时，夏洛克突然开口：“小心点。”

“怎么，怕等一下还原不了吗？”杰森用指腹擦去手腕上不小心沾上的泥土，“没有人会闲得没事去把你的棺材挖开看，尤其是你现在在外面。”

他调侃的语气倒是让夏洛克没那么紧张了，其实她也说不出让杰森到底要小心什么，那句话她只是脱口而出，如果真的要详究，夏洛克大概害怕看见棺材里的自己。

看一具腐朽不堪的骷髅躺在棺木里，恶心？令人厌恶？

又或者是害怕真正的死亡。

她面临过上百次死亡与重生，但在这一世面前，她只是濒临过，没有真正体会过。其实对于她来说，如果不是强行去作死，死亡对于她其实是很遥远的，她拥有足够多的金钱，也有爱人和伙伴，那层阴霾离她无比遥远，倘若她想，她能存在地比宇宙更久远。

“我不想让布鲁斯知道我来过这里。”这也是夏洛克的想法之一。

杰森语塞地看了她一眼，他本想说一句“那你自己来。”来回怼夏洛克此时的矫情，却在最后闭上了嘴。

掀开自己的棺材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然而夏洛克一直站在侧面没有动手的意图，杰森干脆放弃铲子，而是从腰侧抽出把锋利的匕首，找准好棺钉的位置，把它削开，再相对温柔地掀开棺材板。

夏洛克脑海中哪些恐怖的画面没有出现，感谢上天，迎接他俩的不是什么腐烂到一半的躯体，而是一具森白的骷髅架躺在棺木的正中央。

它穿着一条朴素的白裙，粉钻项链、珍珠项链以及那枚钻戒都佩戴在它身上。

另外还有不少陪葬品散落在棺内，都是夏洛克喜欢的一些小物件以及她带来的东西，包括夏洛克此行来的目的—手机和门禁卡。

做完这一切，杰森退到一侧，抱着双手等着夏洛克下一步举动，他有点想离开，因为对这幅诡异的画面没什么兴趣，可他总不能把夏洛克一个人留在这里收拾残局。

杰森撇了撇嘴角，他最后还是得扫个尾，不光夏洛克不想让布鲁斯知道她来过，杰森也不想让布鲁斯知道他也参与了掘墓这个行动。

夏洛克半跪在棺木旁，完全不在意泥土弄脏了自己的裤腿，朝棺内伸手。这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骨架，就像万圣节路边那些吓人的装饰品一样，她心中的不适感也减轻了许多。

她先是把手机和门禁卡这些东西塞到口袋里，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些珍贵的饰品，每一个都对她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她把它们全都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空间，生怕弄掉了。

在夏洛克取下戒指时，她发现在骨架重叠的手下，放着一张折好的件，几乎与白裙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不同的触感，她差点错过了。

夏洛克将纸张抽出来，她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又是谁放在她的棺材里。

将纸张展开，夏洛克才发现这是一张申请表。

就连杰森看到表头都好奇地凑过来看。

“这是一张Marriage Liense，”显然杰森的字阅读速度很快，“是布鲁斯·韦恩和……zhen S，这是你的中名吗？”

“……是的。”

花了一会时间，夏洛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手中轻飘飘的纸张顿时变得沉重无比。

她曾告诉过布鲁斯，自己的本名，或许那都不算她的名字，那只是一段虚假的记忆，却被他记下来，珍重无比地记录在这张申请表上。

那时候的布鲁斯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她真正的留在这个世界上吗。

“可惜它已经过期了，结婚申请表的有效期只有一个月，”杰森示意夏洛克看最下方的日期，大概是七八年前，应该是取完拉萨路池水后，布鲁斯准备的这张申请，他大概没想到拉萨路池水无法复活“夏洛克”，所以他准备的惊喜等不到被收到的时候了，“布鲁斯没做婚前公正，如果那时候你签了名，一半的哥谭就是你的了。”

就连杰森都没想到，一个在他们眼中恨不得除了打击犯罪再无其他，所有无用感情都是遮掩的布鲁斯，原来还有这么，他都不敢去说那两个字，柔情？深情？

哈，布鲁斯原来也会像个凡人一样。

“没关系，对于我来说，它已经很宝贵了。”夏洛克把申请表贴在胸口，明明萦绕在她鼻尖的是夜晚的潮气，她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悲伤。她敢保证，布鲁斯绝不会和她提起这件事，就连那时的失望他也定然绝口不提，如果夏洛克追问，布鲁斯会轻松地一笑带过，再说一句不重要了。

那些时光中逝去的碎片被她意外拾起，又在不经意间让她去感受到对方的痛苦。

布鲁斯抱着怎样绝望的感情把这张申请表放在她的长眠之地。

她亏欠良多。

夏洛克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弥补，又或是说她怎样做才能配得上这种感情。和她重逢的布鲁斯简直表现的太淡定自若，夏洛克不否认这种相处模式让她很舒服，可想到布鲁斯那平淡的外表下，压抑着什么样的感情，夏洛克又觉得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她叹了一口气，抬手把棺木合上。

“里面的是卢瑟做的克隆人？”杰森拿起铁锹，开始和夏洛克一起“毁尸灭迹”。

“嗯，是的。等这桩案子解决了我会去找他的。”夏洛克语气平淡地陈述这件事实，她当然不会轻易把这件事揭过去。

听到这句话的杰森眉头紧蹙，他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朝夏洛克道：“他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了，道上有人说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