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 (第1/2页)

夏洛克刚回到庄园，就意外地在餐桌上看到了布鲁斯的身影，他拿着张报纸，带着偏光眼镜靠坐在椅背上。

这不是他正常起来的时间，过长的夜间活动导致了布鲁斯无法避免的赖床行为，早上十点多能来到餐厅喝茶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早起行为了。

原本她的心还在为伊芙琳的事情而纠结摇摆，陷入自责和为难的情绪旋涡。可她并不是一个人，有人会关心她，总会将她放在心上，哪怕他没有明说，夏洛克也知道布鲁斯现在坐在这里不会是一时兴起的早起。

布鲁斯早在夏洛克来到餐厅时就注意到了，但他只是从报纸后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昨日的新闻，好似这是当先最吸引他的事情。夏洛克没有拆穿，她快步走至布鲁斯身边，倚坐在餐桌边沿，端起布鲁斯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伸出手戳了戳夺走他全部注意力的报纸。

“这上面有什么值得分享的消息吗？”夏洛克歪头问到。

“没有，”布鲁斯将报纸叠上，放回桌面，顺手把眼睛摘下放在报纸上，他揉了揉眼角，舒缓熬夜带来的眼睛干涩感，“每天都是那些差不多的事，不过你感兴趣的话，娱乐栏还是有些可以看的。”

他还记得当初夏洛克挺喜欢看这个的。

“是吗，我不觉得有什么比我们的‘婚礼’更能吸引大众注意力和好奇心的了，”夏洛克随手翻看了一小，现在的明星更新换代的太快，都是些她不认识的名字，“没什么意思。”

作为吸引海拉零号的陷阱，布鲁斯在这个方面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媒体们就像迎来了一场狂欢庆典，韦恩企业里流露出来的任何风声、细节都会被他们大肆宣传。换作以往阿福还会帮着压制一下，但这一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高调，他反而还告诉那些前来询问布鲁斯·韦恩这次是认真还是哄女人的手段的八卦人士——老爷非常重视，而韦恩庄园将会迎来新的女主人。

她太传奇了，死而复生，甚至连容貌都未变化什么，就连当年报纸上捕风捉影的消息都被翻出来议论一番。

话题中心的另一位主人公夏洛克对这些事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些，对于婚礼的细节她甚至不如女仆太太知道的多，这对夏洛克来说确实是一次珍贵的体验，但毕竟不是真的结婚，她选择乖乖地等着布鲁斯安排。

现在铺天盖地全是这些内容，看多了夏洛克都感觉到疲劳了，再有相关的新闻都一晃而过，倒是迪克他们还觉得不够恨不得再夸张一点—最好贴到海拉家门口，刺激她赶快出现。

“请帖送了吗。”布鲁斯看似随意地问，“没什么意外吧。”

“当然，很顺利。”如果布鲁斯指的是海拉有没有突然钻出来给她一枪，那当然没有，就连伊芙琳本人都是被夏洛克毫无预兆逮到的，她根本没想到夏洛克居然会找上门，“她哪能把我的行程掌握得那么精准，我才出去了多久？别担心。”

就这么点谈话的时间，伊芙琳还得赶回去上班，这一点让夏洛克感觉特别割裂，都能制造这么大破坏了还老老实实上班打工，没选择抢银行这种又快又有效的来钱方法，从某种意义上说伊芙琳真是个“好孩子”。

“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她比我们想象的更有耐心。”布鲁斯不知道刚才在公园里发生的事情，虽然这一次夏洛克没有遇到意外，但他仍不希望夏洛克放松警惕。

既然布鲁斯聊到了这点，夏洛克也准备委婉地把刚才她一直想不通的一点和布鲁斯分享，看看从他那里能否得到一些好的建议。她从桌上摸了个苹果，放在手心揉来揉去，往布鲁斯的方向挪动了一下，“你说，如果一个人说要杀你，结果半天都不动手是为什么？”

除了在小诊所外的那一次，伊芙琳机会没有朝夏洛克动过手，甚至她们几次的相处都能够用和谐来形容，这样反而弄得夏洛克有些不明白伊芙琳到底想要干什么了，她口口声声的你死我活，却没让夏洛克感受到任何的杀意。

“想杀你的人不会告诉你。”

夏洛克望着手里的苹果，仿佛她在企图从里面找到答案。

“你觉得海拉，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吗？”

在心里，夏洛克认为伊芙琳不会这样做，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但夏洛克能感觉到那孩子小心翼翼生活的内在。

假如一层一层揭开她冷漠布满尖刺的外表，夏洛克会看到一个怎样的她？

这一点夏洛克想不到，她就像被一只无情的巨手推着向前，一切都指向她和伊芙琳之间必然有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在他们两个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不管是系统的认为又或是逐渐揭露出的真相无不告诉着她这一点。夏洛克认为自己不会是心狠的人，可她却无法避免那些自私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夏洛克不想死，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可这个世界也因她而变成现在的模样，她说不出热爱所有事物、热爱人类这些虚假的话，夏洛克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有那么伟大，她想要的是能够和布鲁斯度过他未来生命的每一个瞬间。

也许这就是人类无法摆脱的本性，与其成为一个为全人类牺牲的圣人，夏洛克更希望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被人说自私也好，只是，为了拯救世界，她必须做到这种地步，换取别人的感叹和敬佩，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只手从她的手里将苹果接了过去，夏洛克顺着望去，布鲁斯也学着她的那副模样坐在了她身侧，就好像从她手中接过去的不单是这一个被盘的光滑圆润的苹果，而是压在夏洛克胸口让她透不过气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