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 (第1/2页)
“欢迎光临。”迎客的风铃响起,靠在柜台边的女侍应生回过头,她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支墨蓝色的钢笔,“我们还没开始营业,您可以晚一点来。”
“哇,这个点店里好空呀。”夏洛克四周环视了一眼,冲女侍应生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你的,有时间吗?想不想出去走走?”
女侍应生的眉毛轻轻挑起,她回望夏洛克,慢慢说:“好呀。”
此时此刻,正在值班室补觉的迪克突然被一通电话吵醒。他拿被子盖住头,可依旧没挡住那刺耳的铃声,他只好伸出手拿过手机,微微睁开眼,来电显示是提姆。
“怎么了?提姆,我昨天从哥谭赶回来就在值夜班,不是紧急发现再等等好吗。”
“上次你被海拉零号打骨折后,偷偷塞的定位器,我找到它的定位所在了,”提姆长话短说,但足以让迪克变得头脑清醒过来“那是一间冷,我建议你现在赶快去。”
“什么!好的,定位给我,我现在就去。”迪克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还有,那不是骨折,顶多有点骨裂,我养两天就好了。”
为了争取时间迪克连扣子都没扣好,骑着他的摩托车就往目的地赶去。
定位点不远,但越往那边走越偏僻,这一块基本上都是仓,只能偶尔见到几个麻木干活的搬运工人,折让迪克想起了哥谭的码头,海拉零号就躲藏在这里?
可她为什么要挑一间冷去住?
迪克谨慎地站在冷门口,拿红外线扫视了里面,没有看见活着的生物,可却看见无数个冷柜以及一些简单的家具?
谁会真的住在这里?
他试探着撬开门锁,没有任何的机关,大概海拉零号也没想过真的有人能找到她的老巢去,这么没有防备之心。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室内,迪克拉开灯闸,室内比他想象得要干净许多,不似一个变态杀手居住的地方,没有血迹斑斑的作案凶器、人体组织。它过于普通,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房间,除了真的很冷,迪克搓了搓胳膊,这里的温度大概在零下十度左右,而靠经房间里侧的冰柜则更冷。
大概是作为梳妆台的桌子上还散落着不少化妆品。
难道她还需要化妆吗?
迪克扫视了四周,试图从这些生活用品中找到可以证明海拉零号身份的物品,看看她隐藏在面具下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但那些东西很普通,甚至迪克都要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忽略冷的低温和糟糕的墙壁地板,这里像是一个认真生活的小家。不大的桌子上摆着很多东西,可爱小巧的餐具,特意收集带有花纹的纸巾,被放在小盒子里的速溶咖啡。
难以想象,海拉零号会在杀完人后,轻松惬意地在自己的椅子上泡上一杯咖啡小憩,也许她没有经历这一切,就应该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活着的。
定位器的信号是从床上发出的,大概是她离开的急,被子并没有叠好,全部乱糟糟摊盖在床上,一些没来得及洗的衣服也胡乱丢在上面。迪克认出来了那晚他们交战时的衣服也在其中,她的衣服一半全是黑色系,另一半颜色朴素大方,没什么特别显眼的。
好吧,谁能想到这是一个手法凶残的杀人者的家呢。一个人居住的环境往往能反应他的内心,她大概是把最深处的黑暗给藏起来了。
迪克注意到床单的一角被压住了。
床下有东西?
他俯下身子,掀开床单,看见了一摞又一摞的……?
大概有五六十本被整齐码放在床下,他随手抽了一本翻开,里面密密麻麻是主人的批注,可见她很喜欢读。此刻迪克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他认识的爱读的人并不多,但最近他正在追求的女孩,也是一个喜爱读的人。
但光是这一点又能说明什么呢?迪克扫视了一眼大概的目,直到他在角落处,看到了一本令他十分眼熟的—《弗兰肯斯坦》。
迪克的瞳孔不自觉地紧缩了,他感觉到室内的寒意直达心底,他手指略微颤抖着将那本抽出来,还没打开他就认出来,这正是当初,他递给伊芙琳的那一本。
的侧边沾了一点浅色的咖啡渍,晕开的纹路像一只魔鬼鱼,这是他在和伊芙琳交换藏后,不小心沾上的。他曾经就这件事和伊芙琳道歉,因为迪克知道伊芙琳对本的珍视。那时伊芙琳仅仅淡然地摆摆手让他不要在意。
“这说明你看得很投入,所以才会不小心沾上。”
而此刻,这本就出现在了海拉零号的床底,这一切事情发生都不可能是巧合,他不愿意去细想事情的真相,只是轻轻翻开了第一页。
扉页的空白处,写了一句话,在当初迪克还的时候还没有。
—愿我的灵魂能得到解脱。
“这不可能。”迪克直起身,他试图在房间里找到任何能证明他的猜想是错误的证据,但这里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品、件都没有,他仍在心里留有一丝侥幸,说不定是伊芙琳不小心把弄丢了,或者她认识海拉零号的表身份也和她成为了友,这种可能性很大,他想还是和伊芙琳亲自确认一下比较好。
他最终来到了那些诡异的冰柜前,一般情况下,这里大概率会装有人体组织,否则海拉零号为什么要住在一个冷里?他看了一下冰柜上的温度,零下四十度,在拉开柜门前,迪克还是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希望不要看见一些惊悚刺激的东西。
整整五个大冰柜,每一个里面都装着盛有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大概有两个指节那么大,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他在和海拉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曾当着自己的面喝下里里面的药水,并将手指化成了黑雾,逃离了手铐的钳制。
为了不惊动对方,迪克只是拿出了一瓶药水,假如海拉零号不是对药瓶的数量掌握得太精准,她大概不会发现里面少了一瓶。
做完这一切后,迪克把自己留下来的痕迹都清理干净,至于那本让他心绪不宁的,他最终在经历了一会思想斗争之后,还是把它归还原位了。
手中的药瓶是冰冷的,迪克怀疑它不能在常温下放置他久,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分析一下里面的成分,他有种预感,这大概就是海拉能力的来源,就算不是也对她十分重要,否则她不会像看守珠宝的恶龙一样,为了护着它们住在这间冷里。
另一边的公园里,夏洛克和伊芙琳并排坐在长椅上。
伊芙琳的手里是一块干面包,她漫不经心地将面包撕碎,喂给对面的鸽子。
从离开披萨店后两个人便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她们两个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夏洛克确实有很多话想和对方说,一时全堵在嘴边,不知道应该先说哪一个。
当手心里最后一块面包块也匀给了鸽子后,伊芙琳拍了拍手擦掉了手里的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