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初为了折磨她,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与感受,哪怕违背良心,泯灭人性都无所谓。
他利用了太多太多人,若再这样下去,孟舒真的怕孟展从边疆回来会是一件坏事。
“你脸色这么难看作甚?”倪知鸢推了她一把,“你听到这消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孟舒回神,面色凝重,“我高兴什么?”
“别以为我傻啊,孟舒,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谢景初的关系不一般,你们绝非是刚刚认识,而是早就有了什么渊源了吧?”
“我姐能和那样的人有什么渊源,你莫要胡乱揣测!”孟展在一旁打断。
倪知鸢这才注意到,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个小少年,于是伸出如玉葱指,挑起孟展的下巴,“呦,这小郎君长得可真俊俏,就是这肤质不怎么样,难不成你是刚从山上挖煤回来嘛,呵呵呵呵……”
孟舒意识到她的胡闹,一把打掉她的手,“我弟弟还小,你别逗他。”
刚才还要死要活,这么一会的功夫,便又活蹦乱跳了,有时孟舒真要怀疑,像倪知鸢这样的人,到底有没有心啊?
倪知鸢收回了手,撇嘴道,“不闹就不闹嘛!”
孟舒让孟展先去外屋,然后才对她说,“我需提前和你讲清,我这里住不下你,尤其你现在怀有身孕,这个责任我也担不起。但我调香的手艺可以慢慢教你,待到他日孩子生下来,你若是想谋一条生路,那也是有一技之长的。”
倪知鸢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孟舒旁边,“那你说,我想留肚子里这个孩子,再和你调香是不是不好啊?万一到时候再接触到麝香,是不是就会滑胎?”
孟舒睨她,“今日你点了足足三炉鼎的香薰,怎的那时没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滑胎?”
倪知鸢被怼的哑口无言,摸了摸鼻尖,脖子往后缩回。
“放心,你既已决定要留这个孩子,麝香我是断不会让你接触,而且,那东西那么贵,我也没有多少。”
孟舒极其认真的说着。
“你只是帮我打打下手,工钱不会太多,但养活你和孩子没问题,以后看工给钱,多劳多得。”
“而且,倪知鸢,我有必要提醒你,自己生活必定是艰难的,尤其像你这情况以后还要养个孩子。但无论怎样,都比你到风月场所卖笑,和仰仗其他不可靠的男人强多了。”
“你挣到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睡的每一个觉都是踏实的,即使将来孩子长大,你同孩子说起,也是问心无愧的。”
孟舒的一番话,说的倪知鸢眼泪直冒。
她与孟舒之间,本就毫无关系,孟舒完全可以不管她,甚至这时看她笑话,来出出当初的气。
可孟舒并没有那么做,反而是真心帮她,还为她规划好了之后的一切。
倪知鸢怕自己一会真的哭出来,抹了抹眼角的泪,开口道:“孟舒,其实我并不清楚你和谢景初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明白你们明明相互在乎,却为何要那版互相折磨,你时常违心,他也是。”
孟舒眼神闪躲,“这些就别提了。”
“我今日只提最后一次。”倪知鸢表情严肃,“之后便像你说的,我要开始我新的生活了,揽月阁钱来得快,但那活真不是人干的,谁又拿我们这样的当人呢?”
“仰仗男人,你说的对,他们说走就走,谁又在乎这被抛下的人的感受呢?”
意识到跑题,倪知鸢赶紧笑着往回圆,“你瞧我,扯远了,我就是想告诉你,谢景初在走的时候比较匆忙,他房间里那个重要的小盒子没有带上,你若是得空了,便回去看看,说不定那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