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午夜还差几分钟。
沈颜错过末班车,只能预约出租。
她未曾注意到。
站牌后,一双异常亢奋的眼,遍布红血丝,眼底青黑,正死死的盯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形容枯槁的女人慢慢弯下腰,用一种不正常的姿势大开大合,无声爬向沈颜。
匍一靠近,她举起一张卡牌,摁在了沈颜的后背上。
“!”沈颜立马抓住作怪的手,可手是甩掉了,那张卡牌却跟长在后背一样,扯不下来。
与此同时。
叮!
午夜十二点到了。
无数双黑雾凝聚成的触手从地面窜出,把沈颜团团包围。
被黑暗彻底包围的一刹那,沈颜只听到一句。
“我不想去,死也不想去了!你替我,你替我!”
心跳几乎停摆的一刹那,沈颜眼前又恢复了光明。
自己这是被注射了东西,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嗯?这是哪?
沈颜眨眨眼,刚才明明还是午夜,这会却成了大白天,低头一看,她的白大褂变成了一条彩色的布裙子。
上衣下裙,膝盖处有绑腿,脚上是精编草鞋,胸前还挂着一些配饰。
她下意识摸了摸,配饰随着动作发出一点铃铛声。
铃铛声似乎催动了什么,门外立刻响起了敲门声。
沈颜只是迟疑了一下,那敲门声就停了。
紧接着,一根长指甲、两根长指甲、五根长指甲……从门缝里插进来,扒开一个缝隙。
有个人趴在门边歪着脑袋,猩红的双眼使劲地瞅着她。
“妹崽,你怎么,不说话?”
这惊悚的一幕,让沈颜下意识问出:“有什么事?”
门边传来回复:“妹崽,衣服换好了,就出来。”
沈颜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可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要是问:你是谁、我在哪儿、你们要干什么这种问题,恐怕那可怖的东西就会发怒。
于是她扬声说了句:“马上!”
闻言,那长指甲收了回去,可那双眼还在门缝处观察。
沈颜背过身,看似整理一下身边桌旁的布包,却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缓冲下情绪。
没记错的话,妹崽好像是某个地区对女儿的称呼,和闺女是一个意思。
沈颜顺着手上动作,低头看了一眼布包,布包里有一个带盖子的竹筒,一把小剪子,五色绳,和一张写了简体字的纸。
她快速看了一眼纸张,线索碎片【说甚左眼痣,已过洞庭湖(15)】。
五分之一,那就是,还有四条?
难道需要找到那四条线索,才能得到离开的方法?
从字面上看,这是要找个左眼有痣的人吗?
来不及深究了,门外还候着个东西,得赶紧出去了暂时不能被祂发现有异常,越拖拉越容易招怀疑。
沈颜背着包裹,举着竹筒径直打开门。
门边站着的是个微微驼背的男人,憨笑着说:“你朋友都在等你上山,可别让人等久了。”
现在的他和常人一样,与之前那般诡异的模样判若两人。
但他的憨笑很刻意,像是特意做出这幅样子给她看的。
想起那个长指甲,沈颜忍着狂跳的心,暗自揣测,会这么跟闺女说话的,想来关系不差。
于是试探地递出去竹筒:“阿爸,给我装点水嘛。”
那驼背中年男人一顿,接过竹筒,沈颜看得心又停跳一拍。
刚才他的手背在身后,此刻她才瞧见,男人的指甲竟然是长在指腹上,根根都有五厘米长,抓着竹筒时,有几个指甲还蹭破了竹筒的皮。
趁着他转身去装水,沈颜朝着门边大步走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两女两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