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糟糕。”我诚心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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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棒球强豪学校,虽然只耽误了一点值日的时间,但训练场外已经有许多来看练习的学生和校外人士,他们围在铁丝网外津津有味地看着在场内上做击球、跑垒等练习的队员。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坐在对于别人来说算是摆设用的临时观赛台的第一阶,用手——今天要换左手——托着下巴支在膝盖上发呆。
可能因为不来这里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因此坐在这里发呆也不觉得枯燥。毕竟就算在跟着成宫进入稻城实业之前,我中学的最后一年半也是跟在他身后参加青少棒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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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最开始是由什么引起的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可能是进路调查?又或者是无聊的“我的梦想”这样的作题目,反正大约是我发现了我与别人好像都不太一样。
我没什么梦想,也没什么兴趣爱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对未来没有目标,对当下也没有概念。于是对与我差不多完全相反的成宫十分看不顺眼——或许不该用“于是”,但由于我是个恶劣的人,所以可以用这样扭曲的逻辑。
差不多每天都挑成宫的刺、把他气得跳脚。
由于另一个主人公叫做成宫鸣,所以这自然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故事,也没有什么他用温柔包容我的剧情。只是单纯的,我父母担心我的刻薄把一个只是略有些幼稚的傲娇鬼逼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所以将我的困扰告诉他了。
不出所料,成宫马上获得了精神上的胜利,得意洋洋地来我面前装模作样。
在我忍不住打他之前,大独裁者又开始独断独行:“毕竟小咲是我重视的部下,那我就把我的目标分给小咲!
“我们一起去甲子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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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虽然不感兴趣,可也没别的事可以去做,于是便跟着他一起去青少棒、心不在焉地看比赛、在赛后他来讨要时递上一瓶运动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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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已经去过甲子园了。
就算高中一年级那次不算,去年的夏天,成宫也真正地作为ACE带领全队再次踏上那座舞台。
我们的目标已经达成,也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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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咲,饮料——”
我回过神,从包里拿出买好的运动饮料给过来要水的成宫。他拧开瓶盖之后畅快地一口气喝完:“小咲明天的牛奶还喝巧克力味的吗?昨天早上看到自动贩卖机有新出哈密瓜味的,要试试吗?”
“那就哈密瓜味吧。”我不甚在意地做决定。
“手好一点了吗?”
“答案和三小时前你问的那次一样。”
“没有就没有嘛,我是在关心你诶!”
“凭借常识也知道不会在三个小时里突然变好。”
成宫气呼呼地“哼”一声,又不由分说地拉我的手小心检查:“不用木板固定能行吗,万一骨头长歪了怎么办?小咲的手好冷啊。”他便又自作主张地用右手拉住我的左手帮我暖手。
期间卡尔罗斯和矢部浩二路过,只随意地挥挥手:“先走了,鸣。”
“哦。”成宫应声之后又转回头来,看到我盯着他看,开始的时候还一脸的莫名其妙,逐渐的,他似乎终于想起来就在没多久之前我向他承认了我喜欢他这件事。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想要绷住表情,却阻止不了红色势如破竹地染透他的耳尖。
“医生说再过两周就可以正常活动了,没有问题。”我回答他关于手的问题。
“嗯……哦。”成宫心不在焉地应声。他别开视线,一会儿看地上的砖缝,一会儿看我放在临时看台上的包,手上却磨磨蹭蹭地将手指扣进我左手的指缝,把捂手的动作改成牵手。
牵住之后他马上转头看另一边装作无事发生,却被有些发颤的声音暴露了有多紧张:“走、走吧小咲,可以去吃、吃饭了。”
我无动于衷:“你忘了棒球部有单独食堂吗?”
“……”很显然,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