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班上其他的同学向我们这里投来目光,我连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点声:“对呀,高中阶段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没有精力恋爱呀。”
尽管我挪开了手,依绪还是许久都没有说话,看着我的同时表情不停变化。最终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恋爱’不是一种行为,而是一个阶段?”
一个阶段?我思忖着她说的内容,不确定地慢慢点头。
“主要是,”她问,“你喜欢美马同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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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美马吗?
结束二军的守备练习,我脱下护肘和手套,坐在活动室里陷入沉思。
大概……相对,比较喜欢的吧?能确认的是比起其他男生是更喜欢一点的。但若是要上升到恋爱关系的喜欢,我又有些不确定。
“小杉原,有创可贴吗?”有三年级的前辈进来,屈起手臂向我展示伤口,“手肘不小心擦到了。”
“伤口有点大,创可贴贴不住,稍等我找一下纱布贴。”我去边上的柜子里找纱布贴,“前辈你伤口有冲洗过吗?”
“不用这么麻烦啦~”
于是我又打开最下面的柜子找出医用双氧水和生理盐水。伤口消毒之后再用生理盐水冲洗,用纱布擦干之后再用医用剪刀小心地剪掉翻起的表皮,我撕掉纱布贴的背胶纸贴在他伤口上,叮嘱前辈:“洗澡的时候注意伤口不要碰水,纱布贴一天一换,这几天尽量不要让伤口裸露在外哦。”
“知道啦,小杉原好爱操心~”前辈拿上替换用的纱布贴起身离开。
他刚出门不久,又有人来了。九条和北大路架着美马进来,愣是有种美马已经不能走路了架势,他们把人按在座椅上之后扭头就走:“人交给你了杉原。”
我看看门口,又看看美马:“脚扭伤了吗?”
美马绷着表情:“……右手抽筋。”
……只是手抽筋而已啊。
我走到美马身前帮他抻直手臂,“会有点痛哦。”
他轻轻嗯了一声。
“忍一忍,手臂不要弯。”我左手抵着他手肘的位置,感觉到他自己在用力了,于是收回原本抓着他手腕的右手抵住他的掌心,将手指并入他五指的缝隙。
美马睁大了眼睛看我,满脸的无措……我用力将他的手掌往后扳,他顿时被突然加重的痛感疼得皱起眉头。
我故意问:“很疼吗?”
他马上控制住表情,一脸板正地摇头:“不,不疼。”
“……噗。”我没忍住笑,把头转向边上,努力想要压下情绪,荒诞的愉悦感却还是不断地从心底涌现。忍了不一会儿,又断断续续地笑。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美马问。
“没有,没什么奇怪的。”我低头抿抿嘴角,还是忍不住嗤嗤地笑。
美马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向我投来探究的目光。等我好不容易克制住笑意,问他抽筋的感觉有没有好一点,他才收回实现:“嗯。”
我去边上用热水打湿毛巾,让他自己撸上里衣的袖子,将毛巾覆盖到他手臂上热敷:“肌肉酸痛一下子缓解不了的,暂时先不要练用手的项目了。还难受的话我再帮你按一下吧。”
不等美马说要还是不要,活动室门口又进来一个人,是王野:“在忙吗?”
我问:“你也受伤了?”
王野轻轻抛了一下手里的棒球:“伊藤今天加练做重训,现在方便蹲补吗?”
我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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